第三百零四章:她一定会回来的

  第三百零四章:她一定会回来的

  “嗯,好像是那个意思吧!”我感受着头发被人触碰所在心中激荡起的慵懒情绪,然后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

  现在想想,青梅竹马之所以都是炮灰,那可能就是因为大家太熟悉了,彼此想什么都知道,这样的关系并不适合成为恋人,而与动漫二次元不同的是,现实中互相都不会有啥想法,很少会有一方单恋对方很久的情况。

  至于天降系……妹的,现实中哪来的天降?虽然在我的经历中确实发生了,而且还是真的从天而降,即便我现在也没怎么鸟人家了。

  而杨柳说不定当时就已经想到了这些,又再一次问道:“你真的是这样吗?”

  “差不多……”而没等我说完,就发觉嘴唇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那是一种甜蜜的感觉,一种传遍全身的温暖感,难以言语,难以言喻。沿着她脸颊流出的泪水,让我感受到了她的真情……

  杨柳说道:“怎么样?没有想到吧?”只见擦了擦眼泪,调皮地笑了起来。

  我当时叫道:“你在干什么!”当然我们并不是接吻,以这种体形差异,她真亲过来我说不定会被她不小心吃进去,但那个沾了她唾液的手指尖堵上我的嘴也算是间接接吻了吧?

  然后她突然也兴高采烈地叫道:“看来你果然是没有想到呢!”

  而我却还没有明白:“就算我没有想到,但又有什么意义?!”

  杨柳不紧不慢道:“呵呵,这样我们就有距离了呀!”

  距离?没有错,我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做,杨柳依旧笑着。

  而这一次,没等我开口反驳,她再次将另一个手指伸进了嘴里,我不知道她下一步要做什么,但却已经有些期待,虽然只是又一次跟另一个手指间接亲吻,然后好像几乎尝过了每一根手指她才最后离开,我是不是要庆幸好在没有脚趾头也来凑热闹呢?但想不到错过了那次就再没碰到过她的脚趾了,因为现在光是她的鞋底厚度就超越了我的弹跳摸高……

  最后就记得她离开前说道:“晓哥,我希望,当你有朝一日对别人也做出这个举动的时候,你会想起,在那个下雨的日子,曾经还有个女孩和你一起走,一起走,一直走到最后……”

  回到那个时候,明明不想这样的,可她说得好有道理,我都找不出反驳的借口……就这样,我感觉自己与她的隔阂仿佛再次消失了,但我已经不愿意提起……因为当我早上醒来回到幼儿园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被冲散了。

  杨柳她还是离开了我,就连同我那最喜爱的“花花”一起。正当我心中许下诺言之时……正当我决定无论什么原因,都要为她抚平伤痛之时……

  却得知她意外地退学,离开了幼儿园,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我,也曾经像初中刚被梦媛讨厌时那样癫狂了一段时间,只是当时的我还不懂这种情绪的具体含义,只知道跟父母闹了一段情绪,直到雪霏的出现,当时我许愿就是为了让“神”把杨柳再带回来。

  直到我来到这所森雪高级中学,才意外的与她再次重逢,然而,我早己无法确认她的感情……因为爱情的代价,是心中的那个知心朋友的消亡……

  还记得知道她离开的那时我还可以故作坚强,告诉自己没什么,她一定会回来的,但最后想明白她再也不会回来的一时间,我顿时泪如雨下,比丢失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偶还要悲伤地泣不成声……

  回头想想,这个世界上惟一不能用理性的思维解释的就是人类的感情——友情、爱情、亲情、师生情。有时我确实很想给它们抽象出一个公式一样的东西出来,以免出现感情的荒漠和痛苦,但发现实在不可能。

  如果你说你爱一个人,那么好,你爱她,到底是有多爱呢?你说愿意为她做任何事甚至为她去死,那我不要你死,我要你离开她,不再爱她,永远地从她生命里消失,你能做得到吗?

  你说你无私地爱着她,可如果她爱上别人不再爱你,你还会永远地爱她直到你死去吗?

  如果爱是无私的,那为什么会有很多很多的自私?会因对方的冷漠和背叛而伤心?如果爱是自私的,那它还是美丽的纯洁之花么?

  会胆小怯弱得害怕分手而分手,只是为了把自己放置在安全的蚕茧中却给对方深深的伤害。如同一柄冰制的利剑刺入爱人的身体,用对方消融的体温与心中渗出的鲜血化为自己的眼泪。

  那是为了什么而流泪?为了她?为了这份感情的夭折?抑或是为了自己?

  我与杨柳的分离以最狗血的方式发生,包括后来跟梦媛冷战也是源自于一个扯淡的理由,如果能给对方在分手的时候以气愤我反而认为是一种幸福,那样的心不会太痛。那种简单的没有理由的分手,就如一场肆虐的台风,摧毁一切。

  但我的伤心随着冰雪的融化而慢慢消失,我常常在想,我是不是真的不爱杨柳,还有以后的梦媛。

  我担心我会在众人面前哭得如同古猿,何况还有她父母在场,那更尴尬,毕竟他们是送女儿去求知而不是去祭什么神仙。

  多年后的现在,我已经不再那么容易为分别感伤,想起以前的自己会因分离伤心得像要被流放就觉得可爱。而那时的我,能在众人火拼时英勇砍杀对方猛将如入无人之境的我,确实在家里哭了。哭的时候身边摆了一张省区地图,和一张草稿纸,虽然当时不知道杨柳在哪里,但在上面起码潦草地算出了我和梦媛相距的实际距离——三十七公里。而红肿的眼睛盯着桌子上的却是杨柳那时送我的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笔,或许我一直都只是在寄托过去的情感到别人身上?

  秋天来了,树叶黄了,一群大雁往南飞,可惜我本来就在南方,这些我都不曾亲眼见过,但在废宅的那年,秋天的我更显老态,加之对梦媛的单方面思念,一张脸老得像猪小肠褶皱。我常常伫立走廊,凭栏赋诗,秋风萧瑟,像极流落江南的词人。

  小霏在那些日子对我有好言相劝,也有恶意相逼,最后直接跟我摊牌:“晓哥,你就让梦媛从你生命中Pass吧!”

  而我却用发黄的如肝炎病症末期的眼睛斜睨了那个梦境中的怪人一眼,斩钉截铁地用刘胡兰奶奶的话说:“Pass(怕死)就不是共(和谐)产党员!”

  虽然我当时连共青团都不是,你说我一个刚退了少先队员的小毛孩,怎么就成了共产党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