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回忆

  窗外的阳光正好,时间进入10月,上京城早上八九点的太阳正好,暖洋洋的。

  阳光透过高大的古树,穿过茂盛的树叶找到了文瑾身上,带着一丝凉风,吹动了人的思绪。

  窗外从树叶中漏下的阳光,在树叶的晃动下忽隐忽现:有鸟儿带着叽叽喳喳的叫声从眼前划过:有风带着几片枯黄的树叶在眼前晃荡。

  这郁达夫愿意用自己性命来换的秋,还真是有几分韵味。在文瑾的记忆里他曾无数次的坐在这里,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色,又或许是见过,但他从未记得。

  那时的他脑子除了仇恨也装不下什么东西了。

  以前的文瑾实在太过忙碌,他总是在学习,除了晚上的固定身体锻炼,几乎没有空闲时间。

  文瑾用了两年时间修满了学分,自学了法语与德语且做到了精通,学校对文瑾进行了保研。

  文瑾并没有接受,只身一人前往了世界另一端,进入了另一所同样号称世界第一的大学。

  不过这所大学有太多的华人留学生,可想而知文瑾的名声还是那样狼藉,他所寻找的需要的爱都没有找到,他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当文瑾从美利坚联合大学毕业时,他已经是手握100亿美元的现实版的华尔街之狼了。

  联合大学为了表彰这位世界上仅仅22岁就获得如此巨额财富的年青人,破格授予了他博士学位。

  从那以后在合众国的土地上再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的不是了,每个见到他的人都带着虚伪或是恭维的面具,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的,文瑾并不在乎。

  每天都有数不胜数的人想把钱给他,在合众国所有人都知道,你给这个人多少钱他都会带给你一倍、两倍甚至更多的钱。

  从州长到毒贩,从警察到黑帮,从商界巨擘到街边流浪汉,对于瑾瑜投资每发布的一条消息都翘首以盼。

  就算文瑾说他要把北极的企鹅运到南极,也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给他送钱。

  因为酒吧里的年青人,街边的女,监狱里的罪犯都有人在说”当初要是我把钱全都投给瑾瑜,我早就是富翁了。”这种成功一直持续到到他35岁结婚的那天。

  恍惚之间文瑾又想起了他穿着西装,坐着豪华的婚车正准备穿过繁华的城市,去迎接他相恋10年的公主。

  准确地来说克蕾西亚·克林顿真的是公主,她的爷爷当过总统,她的叔叔是国会议员,她的父亲在一个星期前刚发表了总统的就职演讲。

  他们俩的结合,是权力与财富的完美结合。

  自从文瑾25岁时,支持克林顿家族的支持者投资摩托罗拉破产后,瑾瑜投资就接替了这个位置。

  10年来克林顿家族与瑾瑜集团几乎做到了政商两界的巅峰。

  文瑾与克蕾西亚的婚姻就是这份关系的再一次绑定,至于文瑾与克蕾西亚之间有没有爱情?文瑾想这个答案理因是绝对的,毕竟文瑾花了10年的时间来对此进行验证,文瑾相信女孩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恍惚之间文瑾好像又回到了他结婚的那天,那天纽约最繁华的街道空无人烟,天上有直升机巡航,地上是一长串豪华车队。

  文瑾当时很兴奋,35年来他从未这样的高兴过,他已然站在了权力与财富的顶峰,再也没有人敢对他指指点点,在没有没有人感敢说他是一个罪犯。

  更重要的是他实现了己的梦想,找到了一个深爱他且也值得他去爱的人,他将会在此开启他美好的余生。

  车队还在行进,文瑾摩挲着手里闪耀的戒指,待会它将会戴在文瑾妻子的手上,它将恒久地闪烁着,亦如他们地爱情。

  但世界上没有一颗钻石可以值2000亿美元,也没有爱情可以值2000亿美元。

  一个人也许会为了爱情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没有人会为了爱情放弃2000亿美元,如果有人说他愿意,那么他一定没有2000亿。

  刺耳的响声在文瑾耳边想起,亦如那巨大的广告牌掉落时击碎汽车时的声音。下课铃声响起“先休息10分钟等会再讲”。

  老教授端起他的茶杯,踱步到了窗边。

  文瑾被下课铃拉回了思绪,‘明明就是昨天早上发生的事,现在却安然无恙的坐在这上课,这个世界还真是魔幻啊’。

  “班长,他就是那个害你爷爷住院的凶手吗?”一个带着厚重眼镜的女生用手肘拐了拐身旁的漂亮女孩,用下巴指了指文瑾的方向。

  “徐梦!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好吗?”徐梦被杨心怡另一边的女孩呵斥道。

  “对不起,班长我不是故意的。”徐梦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头道歉。“

  没关系的,我爷爷会好起来的。”杨心怡强笑道。

  “心怡,你放心那种人会付出代价的,现在全校都知道这件事了,他在复兴已经社会性死亡了,我们都会帮你的。别以为他有几个臭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白雪在一旁有些义愤填膺。

  小姐妹之间的聊天还没有结束,上课的铃声又再度响起。

  “上课之前我先说一下坐在后面的那位同学,我知道你,你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我刚才看你一直在看着窗外,我讲的话可能你一句都没听进去。

  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但既然来到了复兴就应该好好学习,毕竟以后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好了,现在开始上课!”老教授又开始拿起了他的粉笔,在黑板上画出了那些晦涩难懂的符号。

  ‘这就是老好人吗?复兴的教授品德比联合的高上许多呢。’

  文瑾打开了那本他花了一个月融汇贯通,每次考试都是满分的《高等数学上册》,嘴角上微微挂上了一丝笑容。‘再活一次好像也还可以接受。’

  上课总是乏味的,特别是当一个高中生去上小学课程的时候。

  文瑾总算熬到了放学,打了个呵欠慢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文瑾在外面租了房子,是个一室一厅的小居室价格却要5000,毕竟是上京,可以理解。

  他不愿意住在宿舍,他的舍友也不愿他住宿舍,学校分配的宿舍他从未去过。

  ‘公寓离学校好像还挺远的。我好像有辆自行车来着?好像昨晚就没骑回去。’文瑾用他强大的大脑思索着,一辆自己17年前骑过的自行车到底长什么样。

  文瑾在记忆中拼凑着它的痕迹,好似想到了什么,文瑾朝四周看了看’那我停哪了呢?’

  车最终是没有找到的,文瑾是走回去的。

  学校道路两旁的古树遮挡住了阳光,也遮挡住了风雨。

  道路上文瑾逆着人流,留下了他归家的背影。

  文瑾的未来就是如此,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