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心之考验

  “就是他们两个吧……”鳞泷左近次单手伏着树木,提着食人鬼的脑袋静静地观察着林间的两人两鬼:“嗯!还不错!所以……义勇提到的吴桐就是他吧。”

  “那!那两个就是灶门炭治郎和灶门祢豆子了?这么看来,这个叫弥豆子的食人鬼确实有其特别之处啊。”鳞泷虽然表面古井无波,但心中还是泛起了些许涟漪。

  因为食人鬼的“还手”,这段时间内,弥豆子的单人对敌早已变成了兄妹二人的合作攻击。

  所以!另一旁的三人并没有注意到食人鬼的逃离,更没有注意到鳞泷的到来,吴桐也沉浸在言传身教的指导中。

  事实上,吴桐也没有什么高超的对敌技巧,所以他如今能教的也就只有审时度势,以及部分的身体利用能力。

  “该出去了。”鳞泷望了望天空,便提着食人鬼的脑袋走了出来。

  “嗯?”吴桐有所防备的转身观察,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鳞泷的到来,瞥视炭治郎的同时,暗暗感慨到:“果然!热感应这种高科技,终究要更胜一筹。”

  “和来信中说的一样。这孩子,说不定又是一位柱呢。”虽然有些惊讶,但鳞泷并没有停下步伐。

  只见他将食人鬼的脑袋提到炭治郎身前,十分严厉的命令道:“仅靠这些是无法彻底成长的!来吧!杀死他!就在这里!彻底结束他的生命吧。”

  说完鳞泷便将脑袋再次钉到树上,等待着炭治郎的行动。

  “诶?”天生善良的炭治郎有些疑惑,也有些抵触:“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还带着不明所以的天狗面具……他是?”

  “我就是鳞泷左近次!富冈义勇介绍的人就是你吧?是的话!就去做!让我看看你杀鬼的决心!”

  杀鬼?炭治郎有些沉默,他所追求的只是妹妹的恢复,并不是什么杀鬼。

  但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所以只见炭治郎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准备来个干净利落的刺杀。

  目睹着这一切的鳞泷点头赞许的同时,也出声指正道:“这种东西是给不了最后一击的。用自己的脑袋思考一下,什么东西可以将他彻底杀死?”

  出乎鳞泷意料的是:虽然炭治郎选择了最为坚硬的石块,但在攻击的途中,他居然再次迟疑了。

  “啊……孩子,你这样是不行的啊!即使是面对食人鬼,身上温柔的味道还是没有消散。虽然举一反三足够聪明,但是太过体贴别人了啊。”

  鳞泷轻叹了一口气:“义勇!这孩子果然是不行的啊!”

  正当鳞泷失望到准备走开之时,自以为是的食人鬼再次送上一击助攻。

  或许是察觉到了炭治郎的迟疑,食人鬼扮作哭态,低声哀求着:“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我只是迫不得已解决饥饿而已,并不是刻意的!我保证!我保证!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再也不杀人吃人了。”

  “杀人?吃人?”

  家中的惨剧再次如电影版一幕幕地在炭治郎脑海闪过,此刻的他宛若被揪紧一般,嘴巴微张,瞳孔却在紧缩。

  “动手!就算他的味道,和家中的味道不同!动手!就算完全毁掉头骨,需要狠砸夺下!动手!就算这种攻击会让他痛苦万分。”

  “啊啊啊啊……”炭治郎一边狠狠砸向食人鬼,一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嘭!嘭!嘭!噗!”

  一边是温柔善良的赤诚之心,一边是后悔愤怒的仇恨情绪……这一瞬间,炭治郎的大脑宛若陷入空白之中,听不到食人鬼的惨叫,只能听见声声入耳的骨裂声。

  “吧嗒……”

  虽然身体的本能制止了炭治郎的虐杀,但当他回过神来,食人鬼已经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开始消融。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炭治郎双腿跪地以泪洗面。

  只是不清楚的是,此刻的他到底是为了食人鬼的痛苦致歉,还是为自己的迟到而道歉……

  待到食人鬼消失殆尽,空气中弥漫起腐败烧焦的尸臭味,炭治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妹妹,着急地四下呼喊着:“弥豆子?弥豆子!弥豆子你在哪里?”

  “只要在阳光底下,食人鬼就会消失。弥豆子!千万不要啊!”炭治郎走东跑西焦急寻找的同时,似乎完全忘记了吴桐这号人物。

  事实证明,炭治郎属实多虑了,吴桐可不会犯这种简单错误。所以当他找到寺庙之中时,吴桐还在安慰弥豆子呢。

  “走吧!”吴桐示意炭治郎跟上,也关上了木门以防万一。

  “来了。”

  结束他的祈祷,不等两人开口鳞泷左近次便开口逼问炭治郎道:“炭治郎……我说……当你妹妹吃人的时候,你会怎么做呢?”

  “诶?”炭治郎有些迟疑,他从没有做过这种假设,也不愿去想这种可能。

  “啪!”

  鳞泷左近次上前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判断做的太慢了!刚才的杀鬼也是!那么久的时间才给予食人鬼最后一击,而且还是意气用事!”

  “你的内心还不够坚定!所以刚才的提问才没有瞬间回答!现在让我来告诉你!当你妹妹吃人的时候,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

  “杀了你妹妹!然后切腹自尽!”

  “带着变成鬼的妹妹生活,就是要有这样的觉悟!你要铭记!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绝对不能将你们的错误,施加到无辜的别人身上!”

  “绝对不能!”

  鳞泷左近次仔细盯着炭治郎的双眼,他并不希望在里面看到闪烁和逃避。

  “明白我说的话了吗?”

  “嗨!”残酷的现实在炭治郎面前铺开,生性善良的他也多了一个禁忌。

  感受着炭治郎的坚定,鳞泷眉头微舒,语气也不再那么沉重:“明白的话,那就让我测试一下你是否有成为杀鬼剑士的资格。背上你的妹妹跟上我吧。”

  目送炭治郎离开之后,鳞泷这才将视线放在一旁的吴桐身上:“你也跟着一起来吧。”

  而目睹这一切的吴桐颇有点无语,鳞泷也太相信他的心性了吧,丝毫不带过问的。

  是因为义勇的书信和成熟的年纪?还是仅仅因为他没有一个鬼化的亲妹妹?

  想到这里的吴桐,不由嗤笑自己的幼稚与多虑:“算了,自己又不在意这些。选择?先有实力再说吧。”

  内心坚定之后,吴桐也就不再多虑,而是端正态度,郑重的点了点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