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密涅瓦的启示

  过了片刻,另两个位学生——泽丽与阿斯特丽德以及文森特老师到了。

  泽丽和阿斯特丽德虽然是女仆,同时也是贵族之女,只有她们两个可以陪卡塔琳娜一起学习。让孩子给更高的贵族当侍从是很正常的,可以学习礼仪社交,女生还能学习女工、医药、家政之类,男生能学习骑马、剑术、摔跤等等。

  理论上卡塔琳娜也可以,比如给公主或王妃当学伴。

  文森特是小个子并身体匀称,留着漂亮的八字胡,一个富有朝气的年轻人。他走到黑板前,同时两个小美女也就坐了。三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沙盘,用一个银棒作笔。

  “大家早上好。”

  三个人便也向文森特先生问好。

  “大小姐你的事,整个府邸都很担心。包括我也一样,今天就能看到你富有活力的样子,真放心了呢。”

  塔琳娜已经决定隐瞒关于灵魂融合的事,只好敷衍了事。表示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现在已经过去了,让我们赞美赫拉吧。

  “那好,我们先回顾一下前天的内容,那谁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文森特在黑板上写下了:55+38。

  他看着眼前的三个小姐,其中最难对付的就是卡塔琳娜了。一方面因为她的身份最高,一方面是完全不集中精力听课。她可以在睁着眼睛的情况下,在心中构建出一副棋盘,左右互搏。夫人一贯挺在老师这方,但还是不容易。剩下俩个陪太子读书的,反而会被指桑骂槐。

  卡塔琳娜可以说几个呼吸就得到了结果,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小学低年级的水平吧。卡塔琳娜不想显得自己特聪明,毕竟她只是得到了额外的“知识”,但智商应该没变吧。说不定经历这个事件,智商还下降了。

  另外两人相互看看,却不回答。

  卡塔琳娜见没人回答,老师不就怕这种冷场嘛,道:“93。”

  文森特有点惊异,很少见大小姐这么配合。从前哪怕她知道答案也不会回答,能把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怎么样。

  “这不是很好吗,下一题。”

  卡塔琳娜自然是对答如流,而其他二位也是被茉莉卡安排监督卡莲学习的,难得小姐开口就由着她好了。

  文森特不禁要夸奖:“卡莲今天真棒,老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比不上呢。”

  “太客气了,要向老师学习的东西多着呢。”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总之大小姐更成熟懂事了。

  “那今天就讲加法的最后尾,千以内的加减。”

  十、百、千,再一再二再三,加减法也该会了。在卡塔琳娜的鼓动亦或追赶下,文森特今天讲课异乎寻常得快。之前教会她会读数字(正数),那可费了好多功夫。加减法很快就过了,乘法进展也很快,12×12的乘法表分分钟就背下来了。

  无非比九九乘法表多了几个,把她烧成灰,灰都会背。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两个小时,文森特也得考虑后面讲什么啊,于是宣布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在下面的三个人,自然是欢欣鼓舞。

  “老师再多讲一些也不要紧的。”卡塔琳娜说。

  “你们要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不辞辛苦……”

  “别啊,文森特先生。”

  “对啊对啊,我就知道您最通情达理了。”阿斯特丽德随声附和。

  终于两人松了一口气,先生还是离开了教室。虽然文森特走出房间的时候面无表情,但是一出门就激动万分。大小姐终于开窍了,他要马上就去找总管先生。这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很难想象夫人听到消息会有多高兴。

  然后两人就围着小姐问,你今天是怎么了?不论老师讲什么,你都是没问题继续。

  卡塔琳娜自然没有合适的解释,只好说:“我昏迷的时候,得到了智慧女神密涅瓦的启示。”

  阿斯特丽德说:“这么说小姐变聪明了,不对一直都智慧的一匹。”

  卡塔琳娜询问两人:“你们应该已经学过这些了吧,是谁教你们的。”

  阿斯特丽德先回答:“我的话肯定没小姐这么阔绰了,只是请了一个女教师教我们姊妹五个。主要教我们阅读、写作、算术。实际上我就掌握了一般的加减乘除。”

  她是男爵家庭,自然请不起一名专职的男家庭教师。一般来说,男家庭教师的薪金高于女性。

  泽丽说,她是母亲亲自教授的。

  卡塔琳娜又和两人说了几句,便去图书室了。从前她看的最多居然是棋谱,现在虽然还是喜欢下棋,但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有趣的书。没有网络,阅读不失为一种消磨时间的活动。

  “泽丽亲,你还认识小姐吗?”

  “倘若是物质的卡塔琳娜,我想她还是同一个人。”

  “密涅瓦的启示,怎么想都不真实。甚至我看小姐的表情她自己都不信。”

  泽丽微笑说:“随便了。小姐健健康康的,又聪明伶俐多好啊。”

  卡塔琳娜才看了一会,就有女仆进来送水,还把蜡烛点上了。其实卡塔琳娜将书本对准窗户,也不至于点灯。午餐没去餐厅,而是让仆人用托盘送进来。

  直到泽丽来请,基娅拉老师的课要开始了,卡塔琳娜才把《克拉通史》放下。这位老师是从外面请的,并不住在府上,由于她教卡塔琳娜克拉语和文法。以后还要由她教授卡塔琳娜,雄辩术、修辞学、法律。

  由于是语言文字,卡塔琳娜就没上午那么活跃了,不过依然比之前学习速度快。她当了十五六年的学生,起码也学会如何学了。之前的卡塔琳娜可是心猿意马无法集中注意力很久,现在老师讲什么是什么,当学生就是要坐得住。

  基娅拉第一次感觉不必维持秩序,同卡塔琳娜的奇怪想法作斗争。

  “卡莲你总说太久了,你好好配合才会更快啊,所以放学了。”

  卡塔琳娜伸了个懒腰,真是腰酸背痛啊。她便回房间坐在靠椅上休息,礼仪(母亲)要求她不能在白天上床。她的房间很大,家具显得很疏阔,里面还有套间。 晚饭之后,她到自家庭院里转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