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裕拉着6号马上就要走到小区门口之时,6号意识到一个问题。
刚刚那个刘琳瑶的女人一出来她就感觉自己被压制了,呼吸都带着急促,大脑思维僵住,对于高裕说的某些话都没法怎么仔细思考。
“高裕,你刚刚说的,娶我当老婆,是什么意思。”小萝莉抬头看着没什么表情的高裕,不自觉的咬紧了下唇。
“字面意思啊,谁不喜欢萝莉呢,是吧。”高裕伸手揉了揉6号的小脑袋,这次她没有躲开。
“萝莉....”6号本来忐忑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平静了下来,舔了舔嘴唇,干笑两声,“高裕你知道我偷了什么吗?”
高裕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困极,“不知道,6号,我们回去睡觉了吧,熬太晚对身体不好,而且我明天早上7点就要到教室了。”
“可是你对刘琳瑶说偶尔迟到也行的。”6号站在原地不肯走。
“说是这么说的,可作为一个学生,不但需要的是学习,更需要的是态度,懂吗?它是一个学生的关键,更是一个人的关键,可不能就那么随意的放弃了。”高裕一改之前的放浪的态度,严肃的说道。
6号咽下嘴边的话,肮脏的鞋子在地上摩擦,叹口气,“那我们回去睡觉。”
眼前的男人突然认真起来了,她从未上过学,也不是很懂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这个时候还是回去睡觉吧。
6号已经默认回家是高裕的家了。
她本来就无家可归。
也许是高裕太强了,他身上背的剑都让她感到心悸。
本来只是想找个帮手的。
6号开始偷偷摸摸的打量起来高裕。
个子不是很高,和关着她的那些大个子相比有些矮了。
头发很杂乱,看起来一直没有打理过,鼻子也不高挺,脸颊有些消瘦,皮肤有些偏黑。
眼睛带着血丝...左眼睛似乎红了一半,鬓角到脖颈流着长长的血痂。
“高裕,你流血了。”6号心里一下子空了点。
高裕点头,“嗯,应该是喊剑姬的时候头撞破了的,不过现在都没有流血了,那就没有问题了。”
“回去清洗一下吧。”6号不知道说什么好。
“嗯。”高裕简单的应了一声。
高裕的脚步很沉稳,也很轻巧,落脚都听不到什么声音。
衣服因为撕下来了两块布条和黑剑的存在破破烂烂的,可以看到里面皮肤,同样是偏黑的。
很普通的一个人吧。
6号慢慢的开始配合高裕的步伐走路了。
很快,两人便回到了高裕的家里。
打开灯,白色的节能灯照亮了整个客厅。
“我去洗个脸。”高裕去了洗手间,轮到6号在客厅等他了。
6号端坐在沙发上,心思又开始杂乱了。
高裕那句娶我当老婆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骗那个女人的吗?
还是真的想....
从小被关到大她接触的最多就是那些还有点人情味的女研究员给她讲的那些童话故事,其中,最少不了的就是情情爱爱。
“啊。”6号小手捂住脸,可绯红早已上了耳根子,周围的空气甚至出现了淡淡的雾气。
6号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要给蒸熟了。
“可是,可是,他说要娶我....”
“虽然我们才见面,虽然他都是我给了他引导力量才让他觉醒的,虽然他长的和童话故事里的王子有些区别,甚至感觉有点神经病,可是...”
“他保护了我。”
6号还记得引导者下面的那些觉醒者看到是她时想抓住她的情景。
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之后,没有一个人愿意收留她。
除了两次流浪狗分享了它的住所。
毛毛软软的。
所以她想找一个还没有觉醒的人,让他觉醒,然后问他要不要结盟,拉他进黑船。
6号也是没有办法了。
她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哪怕只是短暂的结盟也好。
对于这种新觉醒的人,追杀她的人是不可能对其下手的,不管是猎杀者还是其他垂涎6号价值的人,因为会受到其背后觉醒者联盟的疯狂报复。
每个觉醒者联盟极其护人,他们的利益绑定在一起,只要没有明确表示不去做力量源泉的任务,那觉醒者联盟就会死保。
6号则着实胆子太大了。
她偷了一个力量源泉的子部分。
换句话说,她偷了很小的一部分的劣质力量源泉。
6号在逃出那个地方的时候随手顺带了一个东西,本意是想着反正都跑路了,偷点东西让他们更混乱一下不更好?可万万没想到偷了一个力量源泉的子部分。
结果是那个子部分完全溶解在了6号体内,因为不是一个力量体系,6号也没办法动用,只能不停的逃跑,因为被抓住了,面临的就会是被炼。
字面意思的炼。
正因为如此,6号不敢对高裕说,是个人都知道这会代表着什么。
可是高裕仍然保下了她。
哪怕是凭借持剑者的威慑。
刘琳瑶也告诉了高裕,他们怕死,不敢抢6号,可有的是人不怕死。
高裕还是保下了她。
6号看着久久没有出来的高裕,跳下沙发,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高裕,你怎么还没有出来。”
一阵窸窣声之后,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了,露出了一张干净的脸。
“好像太累了,睡着了。”高裕嘿嘿笑了笑。
“嗯,那我们先睡觉吧,明天你还要上学呢。”6摸了摸高裕的左眼框,此时已经看不到红色的块,只剩下淡淡的血丝。
“嗯。”
走到客厅,高裕熟练的躺到沙发上,扭了扭身子,“好了,我睡觉了,你自己找个地方睡觉吧,那个卧室里有床。”
说完,高裕闭上了眼。
快的有点安详。
6号被晾在一旁,手指搓着衣服。
她明白,高裕有些力量透支了,他应该是在觉醒者的初期阶段完成了后期才能完成的事情。
黑剑放在茶几上,流动着暗芒。
6号又忍不住叹口气。
被关着十几年内似乎也就叹了这两口气。
于是6号从卧室里拖出一床被子,盖到了高裕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