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锐幻想出了紫流心上人的样子。
他一定会比紫流高起码十厘米吧。
当时体检的时候紫流是一米七二。
那他起码有一米八二吧。
他的成绩,肯定会比紫流好……
因为,紫流肯定看不上比他成绩差的人。
文一班的人吗?
也许吧。
同时他肯定也长得比我帅……不,可能是偶像脸的那种水平。
他也肯定会有超越我的责任感。
也会比我更加强壮。
一时间,一个“紫流的心上人”在左凌锐的脑中无中生有的创造了出来。
他可能是尖子班文一班的一个学生——也有可能是理一班和理二班的,甚至有可能是其他学校的。
他身高一米八二,有几乎贴合马夸特面具(人类审美学中完美符合人类审美的脸型模板)的脸庞。
非常有责任心,非常忠贞,与紫流互相深爱着彼此。
还是一个壮汉,如果左凌锐跟他拳击,他能一拳把左凌锐干倒。
不知道跑了多久,左凌锐停了下来,他腰酸背痛,腿部发软,但是他毫不在意。
他咬了咬牙,下了很大的决心,向着教学楼走去。
……
紫流看到了满脸疲惫却又是不甘表情的左凌锐,随便问了一句:“怎么了?”
左凌锐直接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桌上,叉着手,双手的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紫流看着就疼。
这是咋了,发生什么事了才会这样?
“你怎么了?”紫流忍不住问。
左凌锐听到这句话,却是更加的心如刀绞。
双手的指甲更加用力了。
正是因为知道紫流有喜欢的人,紫流的每一句关心,每一次照顾,每一个帮助他的瞬间,才会让他如此的痛彻心扉。
为什么……紫流这么好的女孩子……
左凌锐咬着牙齿,缓缓的说道:
“紫流姐……你能不能……诚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
看着难受的左凌锐,紫流不解的问到:“你能不能先告诉我……”
“请不要……用问题……回答我的……问题……”左凌锐说话虽然断断续续,但是每一个字,都非常的有力。
紫流一时间被镇住了。
“你……能不能……说说……你……是把我……当成什么?”
拜托了,吾神。
左凌锐甚至忍不住想向所有他认识的神祈祷。
请给个让我看起来有机会的回答吧……备胎也好……舔狗也行……再不济提款机也可以……
我真的很喜欢紫流……我很爱她……
我愿为她赴汤蹈火。
这个问题把紫流问住了。
紫流也确实不知道她把左凌锐当成什么。
男友,那是不可能的。
舔狗,也不是这样。
她只是把左凌锐当成了一个需要自己教导和引导的对象,不想让他走入歧途。
同时帮助左凌锐也是为了间接的为自己前世的父母尽孝——爸爸妈妈,我上辈子没有能为你们尽孝,这辈子我就保住你们的孩子,让他给你们养老送终吧。
同时,她也想要通过各种方式,让左凌锐比她的前世更强,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生活的更好,他的父母——也是自己前世的父母,才能活的更好。
忽然,紫流想到了一个词语,似乎可以完美的形容她和左凌锐的关系。
“我是把你当做我的亲弟弟看的。”
对,亲弟弟。
你是我的弟弟,我们有着共同的父母,我会帮助你,引导你。
但是至于爱上你之类的——不太可能。
我帮助你和引导你的目的,是希望你变得更好,也是希望你能赡养和陪伴你的父母——或者说我们的父母。
左凌锐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平静了下来。
紫流姐虽然不会和我在一起……但是她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她是把我当成她的亲弟弟来看的。
那,她就是我的姐姐。
紫流是我的姐姐。
姐姐这个词的分量,忽然就重了起来。
紫流没有亲人,她能把我当成弟弟看,那说明,在她眼里,我就是她的亲人。
我是她的亲人……吗?
左凌锐嵌进肉里的指甲松了出来,他忽然发现,他的指甲上已经沾了自己的血。
嵌得很深,以至于已经伤到了血管——但是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疼……
“那个……纸……”
左凌锐这才看到紫流拿着几张纸的手悬在半空中,连忙接过纸巾,擦掉自己手上的血。
“话说,紫流姐,那你是不是把我当亲人看待的呀?”
紫流歪了歪头。
“这还用问吗?难道你就没有把我当亲人看待吗?”
紫流心想,我不仅是把你当亲人看待,我都快要把你当家人看待了。
如果有一天能告诉你真相的话,我希望你也能把我当家人看待吧。
左凌锐想到了自己给紫流送早餐时紫流每天早上期待着的神情。
也许在紫流眼里,这就是亲人吧。毕竟紫流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身边的亲人和自己都没有血缘关系,都是感情关系。
那紫流把自己当成亲人,还觉得左凌锐对她这么好是把她当成亲人看,实际上也说得通的样子……可能紫流的世界观就是这样的吧。
而紫流现在则是坏笑着想,既然关系已经扯清楚了,咱们各算各的,我管你叫弟,你管我叫姐,那我以后薅羊毛岂不是没有什么压力了——
弟弟孝敬姐姐,天经地义嘛!
不过话不能这么讲的……就是了……
毕竟现在他还没收入,现在他给紫流的钱来自于他们的父母,间接就是他的父母给紫流钱。
虽然这种行为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给自己孩子钱——但是她……和父母关系,只能算是半个陌生人罢了。
唉,自己人真是太好了,薅羊毛都会有心里压力。
以后谁会有幸把自己这么好的女孩子娶回家呢~
算了,就我这混蛋还让别人把自己娶回家,我才不想以后婚后还要在家打理家庭内务,我自己住个宿舍被窝懒得叠,连衣服都懒得洗,两套校服换着穿半个学期才洗一次,甚至还是左凌锐吐槽“姐你的校服怎么发黄了”才洗的。
要不是班主任刘宏伟给自己顶着,就自己这个天天不叠被窝的家伙,卫生分都得被扣成负分。
其实在福利院的小时候习惯挺好的,只是后来长大了分到了独立房间,猛然之间发现自己不用叠被窝了,房间再乱也没人管自己了——于是一夜之间就变成坏蛋了。
至于左凌锐这个混蛋……他别说小时候了,打长大也就这鬼样子。只是现在跟父母一起住,不明显罢了,上大学他也是个不洗衣服的混蛋。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