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布鲁斯张了张嘴。
但话到嘴边，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后。
最后却终究没有开口。
不是他回答不出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区别。
作为一个圣堂的牧师，虽然司职的是审判和惩戒的工作。
但他在加入审判所之前也曾是一位专注于传教和祝福的牧师。
只是在机缘巧合下才开始走向了成为审判的道路。
直到现在一路因为突出的战绩成为了边境教堂的审判长。
如果能照着先前的轨迹发展，他毫无疑问的会在不久后会进入到中央大教堂的审判所中开始工作，可以说未来他成为圣堂的第一审判长只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
可以说对于自己一众信徒和使徒区别的问题他对他而言是非常简单的。
圣堂专注于救济世人，而使徒们更多都是在为了自己本身所代表的欲望而行动。
恩更多，毕竟在七大使徒中。
还是有那么一位对他们圣堂而言极为特殊的存在的。
也正式因为那位特殊的存在的关系，他们圣堂和使徒们之间出现了一些实力上微妙的平衡。
再加上人类帝国势力的强势存在和使徒之间的关系并非团结一致。
使得这片魔法大陆最大的三股势力一直处于相互牵制的状态。
真正让布鲁斯欲言又止的原因。
则是艾尔罗提到的黑色恐怖气息的感染问题。
沾染上黑色恐怖气息的人，无论是实力多强的人都会开始出现异化，严重的甚至会失去理智彻底化身不分敌我的生物，他们当中不少牧师和审判们过去也都是因为沾染这可怕气息的缘故。
从救济世人的圣者化身成了可怕的恶魔。
他们也不是没考虑过用净化手段来驱散黑色恐怖的影响。
可最后不光是普通信徒们损失惨重，就连充当圣堂主要战斗力的人们也损失了非常大。
为此他们圣堂中央大教堂的大主教才不得不下令。
只要见到沾染黑色恐怖气息的人全部进行处决。
因为哪怕他们圣堂最强大的净化魔法也对黑色恐怖的气息无可奈何。
而那些感染过气息的人，哪怕现在仍旧保持着理智，但异化和失去理智也已经是无法避免的了。
最后加上那位对圣堂而言是最为特殊存在的使徒出手帮助，最终他们才好不容易的将黑色恐怖的影响从圣堂当中彻底清除。
只是代价自然也是非常惨重的。
毕竟在和沾染黑色恐怖气息的敌人交手时难免也会遭到感染。
可以说，布鲁斯走上成为审判这一条路，当年那次黑色恐怖气息带来的灾难有决定性的影响。
“既然你不否认，那么我觉得我们可以开始正式的谈判了。”
艾尔罗对那次黑色恐怖灾难的记忆。
也随着先前她对资料的查阅多少找到了一部分。
所以她才决定用圣堂的这次丑闻来攻破布鲁斯那毫无破绽的防线。
现在看起来效果似乎挺不错。
也是时候开始谈正事了。
“你这是决定要把那位最后的狼人交给我来审判了么？”
“当然不是，我的人只有我能审判，这是无论发生什么都无法改变的事情。哪怕他们狼人一族的前族长确实违背了我撤退的命令，但活下来的戴斯毫无疑问对我是忠诚的，我不可能把他交给你们。”
“既然你不愿意把人交给我们，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是要和你们谈谈补偿的事情了，我知道这次错是在我们傲慢之所，但你们毕竟也不是没有出现死亡嘛，相比我们这边损失一只重要的部队来说已经算是很不错的结果了，我们拿出一些条件来赔偿那些伤者，这很合理对吧？”
“你说的没错，相比死掉的那些狼人而言他太弱小了，根本没有资格在队伍的最前面，罪恶自然也相对没有那么深重，这是正义的公平。”
布鲁斯不知道艾尔罗在计划着什么。
但稍微分析后也觉得，与其追究那位最后活着的狼人的罪恶。
还不如多为伤者争取一些利益来得要的多，那边村庄也确实非常需要一些帮助来摆脱贫困的状况，加上那次的袭击，狼人们毁坏了非常多的农田和一些工坊。
村庄那边确实需要一笔最近快速恢复到之前的状况。
而且这当中也确实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则是...
艾尔罗提到的黑色恐怖引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他不太希望再追加无意义的杀戮。
只知道用杀戮来解决问题...
那他们是不是真的就和使徒们没有区别了。
“但是布鲁斯，希望你能理解我们作为第六使徒的势力，是不可能直接把钱拿出来给你去补偿那些平民的，否则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我的那些手下要怎么看我？”
“可以理解，说说你的提议吧艾尔罗大人。”
“你应该知道我们傲慢之所的魔力水晶矿吧...”
“艾尔罗大人，那边村庄说实话也有自己的水晶矿，产量虽然不高但也足够满足附近非常大一片区域的供应了，所以哪怕你那边可以给非常低廉的价格，我们也拿不出多余的钱来和你购买了的。”
布鲁斯打断了艾尔罗的话道。
虽然他不知道艾尔罗的真正用意。
但是他却本能的感觉到一种不好的感觉。
而且如果他的消息没错的话，傲慢之所已经很久没有对外出售魔力水晶矿了，那么傲慢之所应该积压了非常多魔力水晶矿库存才对。
‘艾尔罗想用赔偿的名义低价卖掉多余水晶矿’的想法。
瞬间就涌上了布鲁斯的脑海中。
这确实让他有些不太满意。
“我知道，我当然是知道这些东西的布鲁斯。”
艾尔罗制止了不满布鲁斯想要开口的露恩笑道。
“那艾尔罗大人的意思...”
“我打算用高于市场两成的价格，从你们那边购买魔力水晶矿，质量不限，数量的话绝对不会低于你们一个季度的产出。这样既不会被人怀疑我们傲慢之所向圣堂低头，你们那边也确实拿到了补偿对吧？”
“这...”
布鲁斯一愣。
他没想到艾尔罗提出的竟然是这么个条件。
从正常的角度来说，艾尔罗给出的价格确实是非常诱人的。
高出市场平均的两成价格，可以让那个村庄获得非常大的资金了，而且说是村庄有自己的水晶矿和产出，但这也是需要一个时间来卖的。
他先前替圣堂的边境教堂去采购的时候。
也注意看过附近的矿区情况，他们无一不都积压了非常多的货物在。
真能让艾尔罗将那些都买下来的话。
这确实是无可争议的好事。
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本能的感觉到不安。
艾尔罗看着犹豫不决的布鲁斯。
决定再给他加点猛料：
“我的条件就是这样了，你觉得如何呢布鲁斯？如果你觉得不满意而是执意要我们交出戴斯的话，那我傲慢之所也不是任由你们圣堂随便欺负的，大不了就再打一场吧！露恩，不惜代价把他给我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