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归来

  穆南门宗庙林立,仙果灵田多由内门长老把控,各峰相距甚远。

  凤舞出去历练,而晚晴并没修习仙法,日日为母洗衣做饭,为了生活,不得不东奔西走。

  每次下山采买往返便是五天,因此上下山多有不便,离去后,母亲起居又无人照料。

  为了让母亲吃饱穿暖,年仅五岁的她,不顾众长老反对,毅然决然的将母亲带离了青竹峰,前往山脚下的穆家集。

  小姨的来到,使晚晴心中深长的阴霾消失不见。久违的洋溢稚嫩的笑脸再次浮现。

  满是幸福的晴儿挎着凤舞,穿过集市,远远的望见开满鲜花的小院儿,蹦跳着的晴儿向屋内喊着。

  “娘!我回来了,您看我把谁带来了!”

  “冲儿!是冲儿回来了吗?”风雅从床上,拿过身边的拐杖,急切的向房门而去,要到门口前,一个不小心。“咚”的摔在了地上,她赶忙用手扶着门框,挪了挪身子,向门外张望。在一丝落寞后重新泛起了笑容。

  “原来是妹妹来了,让你见笑了。”

  凤舞和晚晴见此情形,心头一紧,赶忙跑了过来,扶起把在门边的风雅,将她搀到了床上。

  “姐姐,你……你这是何苦呢?这么多年你吃的苦还算少吗?为什么还要连累孩子!再不来,我真不知道晚晴这丫头在这儿还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你知道外面的人们都是怎么议论她的吗?在家里你又总提起以前的事。摸摸自己的心,你有考虑晴儿的心吗?她才六岁啊!你还想要这般柔弱的她,担起不属于她年龄的多少事呢?”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晴儿。其实我不想这样,可这么多年来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可越是这样越的对不起晴儿……是我糊涂,我活该……”说罢便用手,用力的敲打自己的头颅。

  “快住手!姐你这又是何苦呢!”平复了压抑的心情。

  “这五年外出的历练,我日日不在担心你们。这次完成任务归来,是想带晴儿和你回青竹峰的,是时候让晴儿修习功法了,若是耽误了晴儿的未来,看你如何跟地下的清哥交代。至于其他的事情,既然我回来了,以后采买和照顾你的事情便也不必忧心了。”

  “若我死了,于你我都是种解脱。”

  “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始至终都是我们最重要的人,今日我们便收拾行李前往青竹峰,你们且在这等着,我去叫辆马车。”

  “小姨你去吧,我与娘亲马上便收拾好。”

  火红的云朵映着盛放的庭院,落日的余晖照拂氤氲的烟霞,一滴香蜜,一簇红花,一行人,踏着希冀,向青竹出发。

  故园的青竹依旧挺拔,却遮不住遍野的菊花。踱过蜿蜒的石径,回到梦中的清雅。漫着青苔的石阶,抚着温润的脸颊,望向昏黄的烛台,却依然听到床边的情话,旧日的嘈杂。

  “从今儿开始,这儿便又是我们的家!”三人幸福的笑声响彻了整个星辰。

  ······

  海牙国不同于其他王国,仅有穆南门和五毒宗两个本土修仙门派,五毒宗掌教蓝芷馨与穆南甚有瓜葛。不过五毒宗位于海牙西南,久居于苗疆大地,与尘世甚无瓜葛。

  咚!咚!宣德殿悠扬的晨钟响起,一众弟子赶往前去,凤舞晚晴安置好凤雅,出门而去。

  莫不是有大事发生,只见宣德殿弟子齐立于门外。大长老古文、二长老司空过、三长老古韵、四长老长孙嘉,有序从宣德殿走了出来。

  “今日我宗门宣布两件的事。第一件,穆晚晴今日起为我内门弟子,直至秦风剑神归来,门内经阁典籍皆可查阅不可阻拦,仙果灵草与阁中内门弟子同俸。第二件,我王决定,一月后便举行开山试炼挑选海牙国各地精英为我南派弟子。各殿内门弟子前往南海镇、莲花沼泽、暮光林地、东南山丘、神月谷寻找南门有缘之人。第三件,承天殿内观星台显现掌教命星落于苗疆,执法弟子严密关注南疆一切动向,确保掌教平安归来。

  “弟子,谨遵师命。”

  “晴儿留下,余下弟子都散了吧。”

  说罢晚晴跟随四位长老进入宣德殿,四人于殿内坐北朝南,晚晴跪于大殿中长老的面前。

  “吭”也不知是谁,咳嗽了一声。

  “身为长老真是惭愧,凤舞不止一次的传讯,让照拂你们母子一二。可我们四人各司其职,或忙于公务,或忙于闭关修炼,一直没机会照拂你与凤雅。直到那天你带母亲下山,才知道出了如此大的乱子。”古文语重心长道,四位长老随即陷入了沉默。

  “当年你在承天殿外测灵根之时,清竹峰十二殿前的金灵柱全部亮起,便知你命定不凡。而我门当中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做你的师傅,也没人敢收你做弟子,不仅因你的天分,还因你是剑神秦风亲定的亲传弟子。”在司空长老的惋惜中,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晴儿,你是我与凤舞看着长大的,是穆宁的首徒穆清的女儿,也是清竹峰的最纯正的血脉,之前的过往你不要挂在心上,今日你便与此处安心修道,门内一切资源供你使用,当然特殊资源涉及南门根基之物除外。”古韵淡淡的说道。

  “对”沉默寡言的长孙嘉,破天荒的挤出了一个字,但他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晴儿,我们中任何一个人,依然不能收你做徒弟,但你有权利选择你学习的东西,你想学什么功法尽管提,只希望你能够努力,不要放弃。”只见长孙嘉说完,众人投来惊异的目光。

  晚晴有过落寞沮丧,有过对宗门的失望,对于人生未来有太多迷惘;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天分,也没想过所谓的虚无缥缈的师傅,更不想依靠什么师门力量。可当她想到自己的母亲,便觉无畏风雨,就算不在她身旁,也要做她心里的太阳。

  “我要学古文长老的智慧,司空长老的长槊,古韵长老的圣手,长孙长老的仙法。”

  “今日起,我便闭关在这十二阁中,找寻自己的本源力量。”

  “好!望你记住今日之言,剑神归来之前我们自会全力助你。”

  四人的拿出早以准备好的储物戒,站起身子默默放在了晴儿身旁,拍了拍晴儿的肩膀,众长老伴着长孙嘉的狂笑走出了殿堂。

  所谓是:闲庭梦里无人问,南门群殿尽落花。待到苍穹云起时,纵马长戈路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