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平安安的监狱里。
闫连火抓着周梦童冲到了关马梦神的禁闭室。
站在门口,顺着小窗看进去,昏暗的房间里面,马梦神正安然无恙的盘坐在地,仿佛一尊万古不动的坚石雕像。
“是我们眼花了?”
闫连火迷糊了,周梦童也同样不解。
巡逻的狱警早就跟在两人后面伺候着了,见状问道:“闫所,有情况?”
闫连火问道:“刚才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马梦神有没有从里面出来过?”
狱警笑道:“您开什么玩笑,我接班之后就一直坐在对面,窗户正对的就是马梦神的禁闭室,这也是您特别交代的事情,我可不敢乱来,有您安排的天罗地网,他马梦神就算真的是个神仙,也绝不可能从禁闭室里面走出来一步,您且放心吧。”
周梦童:“你这里应该还有监控吧?”
狱警看向闫连火。
闫连火说:“对,把你这里的监控给我调出来,我要看马梦神在这三十分钟内的所有动向。”
禁闭室的监控比总控室的监控要更清晰一点,因为这里还有另外专门安装的一个新摄像头,这是专门针对马梦神安装的,倒是还没有来得及接入总控室。
三人进入旁边的一个小房间,狱警调出来了这个新安装的摄像头的监控画面。
是安装在门外的一个摄像头,刚好可以通过门上的小窗看到禁闭室里面的人,马梦神就那么坐着,三十分钟里一动不动,好似一尊坚石雕像。
冰冷冷,没有丝毫味道那种。
闫连火捏着下巴:“不对啊,总控室那边明明拍到的是他站起来围着墙壁走了几圈,然后就画圆点按,消失不见了的……”
那狱警惊异的看着他:“您这……不是摄像头坏了吧!这怎么可能呢!他人不是还好好在这里的嘛?”
“我也觉得奇怪啊,但是四个摄像头,全都拍到同样的画面,反倒是你这新安装的摄像头看起来最正常……”
闫连火头都大了。
他接通总控室:“现在马梦神的监控是什么情况了?”
总控室那边的回答让他震惊:“报告闫所,我们从新启动了监控系统,仍旧没有监控到马梦神任何痕迹,你们那边怎么样?有人看到他跑出去吗?”
闫连火苦笑:“我们在这边看到马梦神还好好的坐在禁闭室里面,并且三十分钟内的监控画面也都证明他并没有做过任何动作。”
“啊???”对面晕了:“你认真的?他真的还在禁闭室?”
“他真的还在禁闭室,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三十分钟内的监控显示他未曾动过丝毫。”
闫连火无奈的重复了一遍,站起来,走向禁闭室。
“周先生,我们进去跟他谈谈吧。”
周梦童纹丝不动:“想都别想,我是不会进去的。”
闫连火无语:“你怕什么?你也是造梦师啊?”
周梦童说:“在他面前我什么都不是。”
“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还在想,这种现象我似乎感觉在什么书上看到过。”
“哦?你先说说看?”
“我忘记了很多细节,只是隐约记得似乎有这么一个案例。”
“那你想着吧。”
闫连火摇了摇头,很是不屑周梦童的恐惧。
他推开禁闭室房门,一步步走了进去。
马梦神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哦?闫所长,你一个人来的?胆子挺肥啊。”
闫连火站在门口,一脚踢在门上,咣当一声巨响,仿佛是在宣泄自己内心的情绪:“马梦神!你刚才做了什么?”
马梦神用中指揉着太阳穴:“我刚才做了什么你不是全都看见了?”
闫连火眯了眼:“回答我的问题,你刚才做了什么?”
“呵呵。”马梦神似乎有点赞许:“不愧是你,进步很快呀,想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很简单,敢不敢再跟我入梦?”
“再跟你入梦?”闫连火脸上一阵疑惑:“我什么时候跟你入过梦?”
马梦神眼中得意的光芒一闪:“你当然跟我入过梦,还不止一次咧,只不过我不小心让你忘掉了而已……不过呢……这一次你大可放心,我是请你看戏,不会去动你的记忆……”
闫连火眼中凶光大盛:“你动了我的记忆?!”
蒲扇大的巴掌抓到马梦神胸口上,闫连火直接就捏着他的脖子提到了半空:“你要是想死,我现在就能弄死你信不信?”
这一瞬间,闫连火感到一阵恍惚。
似乎是当下这个场景在以前的的什么时候曾经发生过一般。
不知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自己似乎也曾这样怒火冲天的捏住了一个人的脖子,说出了同样威胁的话来。
但被他捏住脖子的人是谁,自己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他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马梦神好整以暇,似乎被捏住脖子的不是自己:“你可以弄死我,但你永远也别想知道那些你应该知道的事情了……即便是这样,也可以吗?”
“你知道我的什么事!?”
“我不知道你的什么事,但毫无疑问,我能让你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
“你在跟我打哑谜?”
“我的意思是……那些你已经遗忘的事情,或许我能帮你想起来。”
他笑了起来:“当然,我可不保证那些都是好事。”
“人啊,有些事情值得记住,有些事情不值得记住,还有一些事情千方百计想要牢记,更有一些事情是就算是去死都不愿意回想起来的,那些被你遗忘的事情属于哪一种呢?”
‘谁动了我的记忆?!!!’
冥冥中,仿佛有人在闫连火的心头冷笑,大叫,恐惧,哀嚎……
我……究竟忘记了什么?
闫连火有点自我怀疑了。
马梦神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老闫,冷静一下,放我下来,人生还长着呢,忘掉的事情其实也未必是值得记住的,其实人还是要朝前看才好,沉浸在无聊的回忆中,只会让你心头的火焰熄灭而已。”
他看着闫连火牙疼的表情,突然又变脸大笑了起来:“你不会在心里觉得我会用这种心灵鸡汤来安慰你吧?哈哈哈哈哈,总有人觉得这种导师腔调是劝人进步的明灯,都是放屁!如果没有记忆,那这个人就是一台冰冷又可怜的机器,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啊?”
“所以闫连火,你需要让我给你这台即将生锈的机器连上硬盘驱动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