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第二天,张白醒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是筑基三层。

  按道理说,任何突破的修士,都需要巩固当前的修为,然后才能再进一步。

  就算他的体质再好,昨天才刚刚突破,想要到下一个阶段,怎么说也得是半个月后。

  到底是合道诀厉害,还是顾如诗厉害,他也不好说。

  做起来伸个懒腰。

  张白看清了自己左右两侧的人。

  左边是路何安,现在正抱着他的肩膀,而右边的顾如诗则是靠着他的胸膛。

  昨天玩的太晚,导致两个女生都比较疲惫,哪怕是金丹的顾如诗也是如此。

  而他以为功法的特殊性,导致现在还有些精神抖擞。

  “醒啦。”

  闻声寻去,他刚好看见屈白亦蹲在床边,表情哀怨。

  那是真的哀怨。

  没办法。

  她还以为昨天的丹药是什么我爱一杆枪、如来合欢散之类的。

  没想到就是单纯的修炼丹药。

  吃了之后,让她立刻进入了修炼模式。

  等她恢复正常,这边已经结束了战斗,三个人一脸疲惫的睡着了。

  只有那满地不知名的液体,和白浆才让她知道自己昨天到底错过了什么。

  “屈师妹还不回去,一会就该早课了。”

  “哦。”

  屈白亦闷闷不乐的回应,然后直勾勾的看着对方给自己别了一个发簪,然后穿上衣服。

  白衣少年郎,真的是不管任何时候都看不腻。

  “怎么还想在这里吃早饭吗?”

  张白开了个玩笑,然后下床。

  对方身上的粉色小玩具早就取了下来,衣服也换成再正经不过的素衫。

  看上去不过是正常的太玄宗女弟子罢了,最多也就好看一点。

  走出内殿,迎面撞上许婉,他对这个的感官很奇怪,说讨厌吧,也没有,说喜欢吧也不算,最多只是对陌生人的距离感。

  “早。”

  看对方的样子应该是要回房,他也不阻拦,问候一下就要出去。

  今天还要想办法给自己的那几个妖兽安排住所,昨天回来太急,只是让他们坐在一座没人发宫殿里。

  看着张白远去的身影,许婉低下头,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在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喜欢,也不会有人进来这里,所以她能在这一小片地域,做自己喜欢的事。

  拿起一张宣纸,她开始作画。

  很快画面的轮廓就出现了。

  那是一个少女坐在树下喝茶,姿态优雅且淡然。

  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少年,那个少年随意的靠在船上,一只手手拿着酒坛,另一只手有些满不在乎的伸出,用手指着树叶。

  两人的距离很近,但是又很远。

  中间隔着一条不可跨越的河。

  类似的画作,这里还不知道有多少。

  只是,很可能永远不会有人知道。

  画完之后,她想了片刻在画作上提诗。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结束这一切,她等画卷干涸,然后卷起来收好。

  然后端起一杯茶,坐在宫殿门口,等着对方回来。

  等着那一天大概率只有一次的擦肩而过。

  ……

  另一边张二河看着占据宫殿的两只妖兽,有些怀念。

  是他们啊,这两个憨货,虽然前世儿子面上不怎么在乎,但是还是很关心的,不然也不会给他们机缘,让他们恢复血脉,突破化神。

  “老道君!”

  大鹏先看到,连忙比了一个拱手,他自然知道这人是谁。

  道君的父亲吗。

  三界之中谁不敬重。

  “你们两个我记得不应该现在投靠啊,发生什么事了。”

  “嗷呜。”

  我们两个寻思现在就我们离道君最近,然后就想着过来投靠嘛,毕竟现在的道君应该挺需要助力的。

  “是吗。”

  张二河点了点头,虽然自己的儿子没有走上前世的道路,但是并不意味就不需要准备,有这两个憨货,他也能放心一点。

  要知道半个月后的那个洞府,可是大半个青州的年轻一辈都回去。

  而金丹又不能入内。

  “那你们觉得,现在我儿子是个什么情况。”

  “不好说,要让我感觉,我只能说很不一样,他把尹平给杀了。”

  “是吗。”

  张二河摸着胡子。

  尹平这个人他知道,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罢了,但是很懂事,所以张白也给了一点机缘,让对方突破了金丹,成为元婴。

  前世他儿子还没有成为青州王的时候,经常能看到这个小子的身影。

  “这么说,薛柯是不是也死了。”

  这两人都是他儿子成为青州王的助力,虽然都是魂血的人,但是最后经常被张白打成一片,也就屈服了。

  “是的,我和傻狗最开始直接去平远镇的,但是那里已经一片狼藉,道君以后的不死血傀也被毁的一干二净,貌似就是……”

  “直接说就行,都是自己人。”

  “貌似就是道君自己动手毁掉的。”

  张二河陷入思索。

  自己儿子没有踏入魔道这是好事,最起码不用和前世一样人人喊打。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却是在把自己的后手一张张扔掉。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好在他一直也在积蓄力量。

  “爹,你在这里干嘛?”

  张二河听到后面的声音,笑嘻嘻的,正要寒暄两句,突然发现自己儿子筑基三层了。

  吓的他胡子都揪断两根。

  什么情况?

  这才一个星期啊,怎么就筑基三层了。

  定睛一看,也没有进入天门的痕迹。

  他这才放心,只要不是进入天门就可以。

  “没事,只是过来看看。”

  张二河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就要离开。

  他现在还有不少事要去弄呢。

  最后只能感慨,我儿张白有,大帝之姿。

  这句话现在可不算夸张,一个星期筑基三层,还真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