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我输了啊。”
虽然白衫孤尘对刚才的攻势表现得游刃有余，但此刻暗淡的身体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和风衣孤尘本就是【孤尘】这个个体借由羽渡尘的力量而分化的两个个体，他代表[道心]，而风衣孤尘，则是代表着最本源的[本心]。
而现在他的身体在消散，也就是说，他在这场二心相争的战斗中已经彻底输了，而他也在逐渐被[本心]同化。
“看样子是的呢。”
风衣孤尘摊了摊手，脸上的表情甚是轻松。
“干得不错。”
白衫孤尘说着拍了拍风衣孤尘的肩头，随后整个人化作一道暗金色光芒融入到了风衣孤尘的体内。
对此，风衣孤尘并没有太过于惊讶，虽然对方不知受了什么影响，不论最终谁输谁赢，他们最终都会融为一体，唯一会发生变化的，不过就是【孤尘】这个个体的性格而已。
伴随着白衫孤尘的融入，风衣孤尘身上迸射出一道深蓝色的光芒，光芒消散，一头乌黑长发的孤尘出现。
一身白衫搭配着深蓝如渊海的浪花图案，隐约可见浪花边缘有着暗金色线条勾勒，看上去略显华贵。
他的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莲花状羽渡尘，紧接着他直接纵身一跃，整个人来到了羽渡尘上方。
而这个时候，那羽渡尘似乎是察觉到了孤尘的到来，莲花花瓣既然缓缓盛开，露出了其中淡金色的莲台。
而孤尘身影落在其上，很快便盘腿坐在了上面。
然而在外面静静注视的赤鸢和程凌霜则是看到了另一副场景。
她们看到那虚幻的孤尘直接跃起，随后没入了与羽渡尘虚影重合的躯体之中，很快周围深蓝色的湖泊归于平静开始慢慢收入到孤尘的体内。
当孤尘再度睁眼之时，他的视线一眼便锁定在了不远处的赤鸢以及程凌霜身上。
他急忙起身，小跑着来到二人身边，嘴角带着笑容轻声道：“师父，程师姐，我已经没问题了，不用担心。”
看着孤尘那和煦的笑容，程凌霜有些发愣，她和孤尘的关系也还算不错，两人时常互相切磋武义畅聊修炼心得，自以为算是七人之中比较了解孤尘的。
可这样的孤尘，她还是这两年来头一次见到，这让她对眼前之人感到极为陌生。
看着程凌霜有些呆愣的可爱模样，孤尘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大概知道程凌霜为何如此，于是解释了起来。
……
听完孤尘的解释后程凌霜这才恍然，原来之前孤尘的那副模样是受了一些事的打击，再加上修行了太虚剑气才会变成那般模样。
而现在的他算是真正的明悟了自己的本心，学会了坦然去面对过去，面对自己曾犯下的过错。
虽然眼前的少年变得有些陌生了些，但师弟能有所突破，她这个当师姐的自然也为其高兴，只不过不会表露出来罢了。
之后，三人又聊了许久，程凌霜在赤鸢的示意下先行离开了，而拂云观外，便只剩下了赤鸢与孤尘。
“我想，你应该有很多事想要问我吧？”
率先开口的是赤鸢，而孤尘闻言也并没有感觉惊讶，因为早在他拜入太虚剑派那日，他便察觉到了这位赤鸢仙人的“异常”。
“师父，你…是前文明纪元的人对吧？”
“没错。”
面对孤尘这直截了当的询问，赤鸢也毫不犹豫的承认了其身份。
“那师父，你当初仅仅只是因为我有圣痕，所以才让我拜入您的门下的么？”孤尘试探着开口道，毕竟也许对方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并非本征世界。
然而很快赤鸢的回答让他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和你所猜测的那般，我认识那个‘蛇’，他是我的一位老友，又或者说，是本征世界的‘赤鸢’的老友。”
赤鸢的话语简洁明了，但其中的信息量却是相当大，孤尘沉思了好一会儿这才问出了心中所想。
“所以，师父你不仅不是这个世界泡的人，而且还有着本征世界赤鸢仙人的记忆，对吗？”
“嗯，准确来说，我只是有着部分赤鸢记忆的羽渡尘的一根羽毛而已。”
赤鸢的语气极为平静，就好像再说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那般，可话语落在孤尘耳中却宛如炸雷般。
他内心激动，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赤鸢那语气决绝的话语所打断。
“离开这里的方法，只有他知道，我也是有心无力。”
“不过据他所说，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要快于本征世界，在这里呆上几年，本征世界也不过过去几个月而已。”
起初在知道赤鸢也没办法帮自己离开时，孤尘本是有失望的，但听到后面后他却是眼中一亮，同时一些疑虑也随之消散。
惊喜的是，按赤鸢师父所说，那么自己在这里其实并非坏事，反而有更多时间提升和积淀自己的实力。
“难怪我在这里呆了快两年了，身体却未曾有多少增长，还以为因为身体因为量子化永远定格在这个年龄段了呢。”
孤尘没心没肺的笑着，但很快赤鸢一句话就让他彻底笑不出来了。
“你说的不错，你的身体的确因为量子化定格在了这个阶段。”
赤鸢说完看向孤尘，却发现对方笑容变得僵硬，嘴角甚至还在不断抽动着，于是继续解释道。
“当然，伴随着你对你体内圣痕的开发，这些影响也就可有可无了。”
“师父，咱说话能别大喘气嘛，很吓人的好吧！”吐槽的话刚说完，他眉头一皱，察觉到了不对。
“师父，你知道我体内的圣痕特性？”
“嗯…知道的不多，我也是从他那知道的，你这个圣痕非常特殊，拥有着几乎无限的可能，但同时觉醒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
“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去钻研和体悟吧！”
看着赤鸢缓步回到了拂云观，孤尘低头沉思着向来时的方向而去，同时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拥有近乎无限的可能性么……”
………
自那之后没过多久，孤尘便在拂云观内与赤鸢和诸位师兄师姐辞行下山。
这是那日他回到菩提树下后，一夜深思熟虑所做出的决定。
在他看来，现在的自己修行状态有些奇怪，似乎在找到本心后，自己的剑心便到了另一种境界，并非是明镜的那种心境透明，而是一种他都说不出来的境界。
这个境界极其不稳定，实力伴随自己情绪的变化而变化，也就是说想要掌控这股力量，需要做到对自己情绪的绝对掌控。
所以借着这次难得的机会，他决定离开太虚山，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以自身丈量这世界泡，同时尝遍红尘百味，试着以此掌控那全新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