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那个教授是不是被冤枉的，已经是个死人了，你干嘛要这么执着？”
洛橙更加气愤，因为要知道如果龙生教授真的是被冤枉死的，那恐怕里面的冤情根本不简单，而龙生教授当年很有可能是因为研究成果被构陷，同时又被舆论大力施压，才会选择自杀！
“如果教授是被冤死的，那么就必须查清楚真相！当时的研究国家科学院也参与了，您之所以不开口，是被上面下了命令吧？！”
洛橙的提问可以说是一针见血，在厅长露出难看表情的同时她就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您是警视厅的厅长！是东京正义的代表！如果您都不愿意站出来澄清事实，那——”
“够了！你既然知道是国家科学院封锁了消息，那就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如果我告诉你就等于泄露机密，你很有可能会被灭口！”
洛橙还想争辩，结果司渊直接伸手拦住她。
“情况我知道了，既然你觉得这件事说出来很危险，那么一同告诉我就可以了。”
厅长知道司渊和这个小姑娘的关系不简单，却不知道竟然愿意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安全，我会把你说的语音送到我的事务所保存，以整个司家的名誉做担保，我是司家三少爷，也是家父唯一指定的继承人，自然有这个权力，这样说你能放心吗？”
厅长有些犹豫，司渊毫不犹豫地趁热打铁——“你的晋升投票里，我能左右百分之二十三的选举人，并且可以短暂操纵舆论把你之前的负面评价改善，这个买卖只赚不亏，我们不会泄露出去，你不会有危险，不考虑一下吗？”
司渊抬了抬自己的黑色眼镜，反光锋利而闪现出敏锐的光泽。
厅长叹了一口气——而后摆了摆手：“你不用录音，司律师这么说了我没理由怀疑，也是相当划算的买卖，至于您为什么要帮这个小丫头到这个地步我也没资格多问——”
他揉了揉眉心，看向洛橙：
“龙生教授当年开发的潜能药剂这点是已经对外公开的事实，你既然调查那么多应该早就知道，那么应该也查出来那些受害人是他同一届的同学，多半是政法或者经济系的高材生。”
洛橙点头，等着厅长的下文——“之后就是被政府封锁的事情了，现在在东大的老师里还有一部分知道这件事，他们收了大量封口费，还有一些被送去养老了。”
厅长双手撑着下巴，神色凝重，还带着一丝遗憾——
“当时的研究足以获得诺贝尔奖，但是龙生教授的研究需要政府许可和大量资金支持，而那些同学作为项目的合作方，可是龙生的研究能获奖的只有他一个人，他们只能被提上合作名单，”厅长的表情很是沉重，显然接下来的行为也很令他不齿，“因此，他们买通了实验者的家属，他们收了一大笔钱之后，把自己作为实验者的家人注射了过量的违禁药剂，然后栽赃给龙生教授，因为实验者得了绝症，他们也没有多少负罪感。”
“可是这样做研究会终止，这样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洛橙很是不解，而司渊则解答了她的疑问。
“不，前提是龙生教授没有在舆论的压力下选择自杀……”
洛橙看向司渊，司渊捏着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思考中的侧脸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帅气。
“龙生教授如果没有自杀，那么为了继续研究，他就只能选择和那些人合作，变成听话的傀儡，因此他们能获得更大的利益。”
厅长把话接了下去，他能混到现在的位置，推理能力也不是盖的。
“当时他还有一个怀胎六月的妻子，据说两人非常恩爱，即便是在龙生教授死了之后她也打算把孩子生下来，她曾经担任过我儿子的剑术老师，是非常坚强的女性——可是后来…诶……”
“你想说什么？”司渊觉得厅长的表情不寻常，有种欣赏，有种惋惜，更多是厌恶。
“在神无月悠怀孕的第六个月，记者围堵了她家门口，并且在强制采访的时候——一名八卦女记者因为意外推倒了她，当时流产，虽然及时送医，可，可是孩子不仅没了，当时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还被告知子宫被切除，也就是说，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当母亲了……”
洛橙显然察觉出了异常——“您怎么知道这么多细节？这些不属于被封锁的范围吧？”
“我曾经带着儿子去看望她，当时她已经出院失踪，我儿子很担心，就希望我能调查老师的去向，我动用权限要到了医院的监控记录，而且看到了医生的报告，真的是个很可怜的女人，心爱丈夫的遗腹子，我想她本来是想给那孩子最好的生活，到最后却连做母亲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既然如此——那么只能说明这个神无月悠有巨大嫌疑，而且您说她是您儿子的剑术老师，我之前听闻她是天才剑士，您也知道目前的证据完全可以说明凶手也是剑术高手吧？”
“但是你有足够的证据直接指认她是凶手吗？而且神无月悠已经失踪很久，想要抓到她基本不可能，再说了证据也说明凶手很有可能是男性，一个女人即便是剑道高手，也不可能做出那种高强度的体力消耗犯罪。”
厅长的话也很有道理，但是单凭如此也不可能打消洛橙的怀疑，她转身离开。
“我会找出证据的，如果真的不是她干的，迟早真相会水落石出！”
两人出了警视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司渊找了一家中餐厅和洛橙选了坐在窗边的位置，等餐的时候妃夜的电话打了过来。
“你找我什么事？”司渊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但是妃夜那边却很是兴奋，但是显然不是对他——
“让之前那个在杀人现场跟我一起的小帅哥联系我，你认识他吧？不是说还要当她的老师吗？”
从他认识他以来，妃夜的声音从来没这么高兴过，司渊看了看洛橙，她很是疲惫，手臂垫在下巴底下闭眼休息，显然之前验尸的时候承受的精神压力并不小。
“你有什么事？”司渊扯了扯领带，女孩缱绻的样子竟然让他口干舌燥。
“之前遇到的那个凶手，我一直觉得奇怪，现在总算得出结论了！”
“哦？你告诉我，我直接转告……”
“不要！好不容易要到的机会！不然你把她联系方式给我！我才不让你套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