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咚、咚、咚……”

  缓慢的皮靴声有节奏的传来,缓缓的传入在拐角处埋伏的两位暴徒的大脑。一片黑暗之中那脚步声如同敲击在他们的心脏上,每一下都带着沉重的压迫感。

  十米、九米、八米……

  五米、四米、三米……

  埋伏的暴徒咽了一口口水,在心底默默估算着对方同他这个拐角的距离,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

  “唰!”

  可是他估错了。在离那个拐角处尚有一段距离的位置那个脚步声忽然变调加快,一团黑影从拐角处猛冲而出,下一秒仿佛就要出现在他们的身前!

  “哒哒哒哒哒哒——”

  骤然出现的黑影顿时刺激了暴徒紧张的神经,两人同时下意识的抬枪对着黑影猛冲,子弹在一个转瞬之间就以惊人的速度倾斜而出,手枪巨大的冲击力打的黑影在半空之中临空抖动痉挛,三秒之内就直接倾泻光了一整个弹夹!

  可是他们打错了!接着子弹火光他们终于看清楚那团黑影根本就不是什么人体而是一件张扬飘散的外套!甚至此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上面已经布满了单孔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子弹的洗礼。就在他们快速射空整个弹夹的时候那个黑发的男人直接潜地伏行、贴着地面冲了过来!那步伐是,如此有力如同天神撼地,雷霆振鼓!

  看到那个男人的瞬间,两个暴徒的手指还死死的扣着扳机,但是已经射空了枪管再没有子弹射出。

  他们只能惊恐的看着见神修的身影在他们面前放大!那个男人苍白的脸上染满了鲜血如同鬼神,刀刃银芒闪过一刀封喉!

  “61、62。”

  见神修对着耳机冷漠道,迅速补刀从他们身上摸出了一个弹夹。他们的武器是从雪见泽军备库抢出来用的是同见神修手上的M17同型号的子弹,整个战局用的都是这种子弹。

  “……”

  耳机那头没有回应,片刻之后终于响起了玛刻夏斯那清脆的声音。

  “63。”

  见神修填充完弹夹之后迅速起身,然后走在马路中间继续前进双眼红芒毕露毫不遮掩。这个男人一路上从不后退,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傲慢狂暴的姿态徒步撕穿了整个埋伏圈。

  他在街道上走动如同闲庭信步,可是他身后是残破的战场!雨后的泥泞混合着鲜血在地上蔓延,数辆汽车的残骸在他背后熊熊燃烧,照亮了他的背影。一片黑暗中他背后众暴徒伏首,用尸体对着见神修的背影跪拜。

  甚至整个街道上都安静了下来,偶尔有火光照射在见神修的身上,在旁边的楼宇上投下鬼神般巨大影子。

  “地面上还差一辆货车,车上应该有两个人。”

  他缓步行动,压低自己脚步声带来的影响,歪头侧耳,在迷雾中寻找着那发动机的声音。夜风呼啸为他带回信息,他在街道上站立,感知却好像遍布整个战场。

  然后他的表情微变,有什么异样出现在了他的感知之中。他的皮肤带来了一种细微的反馈,那是潮湿的水珠粘附在体表的绒毛上所产生的微妙闷热感。他原本微闭倾听的眼帘瞬间睁开,眼中闪过警惕。

  起雾了。

  在雾中,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那声音鬼魅般忽远忽近,忽左忽右。没有任何一个清醒的人会开出这样的车道,就连喝醉酒的人也不会把车开的如此飘忽。一路上不断穿出车辆磕碰路灯的声响,就好像司机正在什么偌大的威胁下尽量维持着方向,一路行驶着车。

  剧烈的车灯忽然从街道的拐角转出,那车毫无顾忌的开着远光灯带着仿佛要亮瞎人眼的强光。可是那车上最炽热的光亮却并非车灯而是车体本身!整个车上都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车就像是关着一只狮子一样疯狂的左右震动着。不断从车内传来剧烈的轰响声!

  那是让见神修完全诧异的场面,但是很快车灯转动方向照出了见神修的身影,看到见神修的瞬间那个司机的脸上就浮现出癫狂般的兴奋,然后立刻便发了疯一样朝着见神修冲了过来。

  然而这种自杀式的攻击并不能起到效果,见神修见势不对侧滚闪避一枪打在了它的前胎上,前胎爆裂的瞬间车辆的方向就失去了控制,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头撞进了旁边的店铺内。

  爆炸瞬间从车辆上燃起,绝对没可能有人能从这种冲击下活着。但是侧面躲开的见神修看着那团燃烧着的车辆表情惊疑不定,周边的雾气让他下意识的心存了一份警惕。

  雨后起雾本不奇怪,尤其是在雪见泽这种温暖潮湿的环境。但是自从永夜降临之后雪见泽再无人敢轻视这些本来在他们生活的环境中无处不在的雾气,没人知道这些细密的水底到底只是普通的雾气,还是隐藏着恐怖的怪物。

  ……

  “要来了。”

  楼宇上,朝比奈花名轻声点评。那个战场已经离他们的位置数公里远,她身边的人已经要借助望远镜才能看到前方的战局。可是她就是那么斜靠着围栏,就将远处的战局尽收眼底。

  “敢于对抗整个旧规则的人,总该有些压箱底的底牌才是。”

  她喃喃自语。

  “让我看看你究竟凭什么吧。”

  ……

  “噼里啪啦——”

  火焰在车辆的残骸上燃烧,黑红衣袍的见神修在旁边缓缓踱步面露警惕。左手的胁差微微翻转,折射着清冷的弧光。

  如果是朝比奈花名在此处,现在就能认得出来此刻见神修手中正是那把今天白天被当做礼物送给他的胁差。见神修出席的时候把它带上了随时准备接受决斗,此刻正好当做武器来用。

  看得出来这把胁差一直以来确实传承的很好,按照盒内的卡片上所写那是三百年前的古物,距今已有三百多年的历史,这数百年来一直被供奉在刀架上被人精心保养。但是刀剑还是只有在人手中挥砍才谈得上灵性,此刻在雾气中挥转冰冷的刀刃还会吸附空气中细密的水滴。见神修翻转振刀之时会自然的涤去剑身上的血迹,乃至于其上的血痕会自然的消失,就好像虚空中有细长的舌在上面舔舐。

  它在嗜血、在兴奋。见神修把它握在手里感觉它仿佛在颤抖,就像是一个在佛龛里囚禁了上百年的妖魔,霍然一日尝到鲜血的腥气。这种兴奋仿佛也在带动着见神修,他能感到他的肌肉和筋膜在随着呼吸在自由的舒张,血液在血管中畅快的奔涌。

  那辆装进路边店里的货车整体结构已经完全被爆炸撕毁了,车辆的钢架完全扭曲从头到尾都燃烧着火焰,只有终结者才能从这种爆炸中活下来。可是看着那团火堆见神修从手中的刀剑到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警惕着,他凝视着面前那燃烧的火堆。就像是那火焰中隐藏着什么恐怖的凶兽。

  忽然一阵风吹过,那堆火堆瞬间变色。车体燃烧着的火焰一阵摇摆瞬息之间就全部变成了蓝色。蓝色的火焰瞬间在车的残骸上熊熊燃烧,把周围的一切都映上了一层蓝影。

  那火焰见神修见过,正是货车撞过来之前车体上燃烧的颜色。他原本以为那是酒精燃烧的色泽,然而此刻贴近见神修才发现不对那火焰居然没有任何温度!

  那火焰居然是冷的!这冰冷并非是物理上的表述而是生理上的反馈,黑暗、冰冷、寂静……所有能给带来生理反感的形容词都大可套在那个火焰上。看到那火焰的瞬间见神修全身鸡皮骤起,原始、纯粹的恐惧脊椎上攀升直入脑海。那种感觉就好像幽闭恐惧症走进狭窄的电梯、恐高之人走上万米高塔!那一瞬间原始而剧烈的恐惧瞬间填充了见神修的脑海。他眼睛瞪大瞳孔扩散肾上腺素瞬间飙升,从未有一个瞬间他感觉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走在如此抗拒一个存在。

  然后他突然明白了,明白了那火焰是什么。

  那是[死亡]。

  澄澈的[死亡]。

  “哐——!”

  下一秒货车的后箱骤然被破,车厢的铁皮在巨力的冲击之下如同纸张般飞散,燃烧着的蓝色火光的冲天而起将半个街区都照亮。汹涌的火光之中倒映出一个依稀的人影。

  那人影微微摇晃,站直后仰天咆哮,双瞳之中燃烧着喷薄的蓝色火光。那咆哮野兽般狂暴,那身姿狮虎般凶猛,咆哮的震动荡开周围的火焰产生了如同气浪般的冲击,满地泥泞和火花四散。声音之中充满了破坏和肆虐的渴求。

  见神修在那四散的蓝色火光之中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然而就是这两步引起的动静吸引了那火焰中身影的注意,它懵懂的歪头好像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眼中顿时凶芒大绽。

  见神修心中警兆顿生。下一瞬间那道燃烧着蓝色火焰的身影骤然在他视线中放大,见神修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手中的刀才堪堪挡住了那利爪的扑袭。然而他低估那利爪上的力量,一瞬间他连人带刀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整个人在地上连退了数米才刹住了中心。还不等他站稳蓝色身影的攻击就又如同鬼魅般袭来,抬起一腿凌空抽击向见神修的侧面。

  见神修又一次持刀挡住了,连续两波千钧一发的反应能看出这位搜查长的剑术绝对高深,对手中胁差的运用如臂使指。然而那个不过一米六五的身躯力量却如同怪物一般,即使挡住了仍然将一脚将见神修强行踢飞了出去。哐当一声脆响撞碎了身后的店铺的玻璃橱窗,见神修70KG的身躯在对方凌空抽射下轻的就好像一只足球。

  “哗啦——!”

  见神修的身体将身后整个玻璃橱窗撞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整个人直接消失在了豁口内部的黑暗之中。

  “主人!”高空之上玛刻夏斯见状眼中瞬露狂意,就要从楼顶直奔而下。

  “等等、咳,把他交给我。”

  然而豁口中穿出了这样的声音。似乎是有人被激起的尘埃呛到了,发出了几声轻咳。

  “……”

  就连那个野兽般的身影都懵懂的愣住了,似乎不理解为什么这样这个人还能站起来。

  见神修缓缓从碎橱窗的窟窿之中走了出来。这位搜查长此刻衣破损,孔洞间带着被碎玻璃扎出来的血丝,显得颇有些狼狈。但是他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抬手掸去了自己衣服上的火星和挂上的玻璃碎片,然后解开了自己衣口的领结,微微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臂膀。

  刚刚那么激烈的战斗,他居然连领带都没有解开。

  “我说那些人说发现了什么线索,原来是你。”

  搜查局B17号监测对象-尼亚。按照搜查局的归类,B字开头的监测对象都是疑似迷雾中诞生的【拟态】,是某种[概念]或者[传说]的具象化。他们平日里看上去和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混迹在人群中难以发现,人儿

  在这个名录下,面前的目标是十七号检测对象,对应着[薛定谔的猫]的传说。

  正好对应了见神修在找的那个杀人凶手。

  猫和迷雾。

  能力是[未知],评价是[危险],备注是[有暴走倾向]。

  不过现在见神修知道他能力是什么了……

  “觉醒暴走了吗?生和死的叠加态……还真是暴躁的恶鬼啊。”

  见神修看着面前那野兽一般的怪物,那个名叫尼亚少年生着猫一般的竖瞳,浑身上下幽蓝色的妖焰迸发,背后生着粗壮如同手臂般的白色尾巴,张开嘴咆哮的时候口中有锐利的尖牙,浑身毛发苍白,妖异如同坟墓中爬出来的死灵。让人想起传说中的猫妖。

  他此刻明显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变成了狂暴的妖魔,喉中是无法理解的呓语,只是瞪着那幽蓝色眼睛盲目的攻击着范围内所有的生物。

  “很好。”

  于是见神修手腕剑花,对着面前的怪物挑了挑剑尖。

  “再来。”

  “嗷——!”

  见到见神修走出来之后那怪物立刻嚎叫着再度对见神修发起了攻击,他身材矮小却毫不示弱,速度惊人如同鬼魅,直接在原地凭空消失又在见神修的面前猛然乍现。

  两人悍然相撞,狂暴的少年跃至半空扬起右手燃烧着幽蓝火焰的利爪对着见神修直拍而下,巨大的力量对着见神修猛冲而来。然而见神修步伐微动不退反进,身体微侧避开了力量最强的爪尖,同时左手举剑格挡住少年掌心,脚步挪步泄力右脚踏地,巨大的力量顺着见神修的身体直接蔓延到地面以见神修的右脚为圆心激荡起一圈尘埃。

  这一次见神修一步未退,甚至右手尤有余力切近狂暴少年的中门。他直接抬手用那猩红手套的右手穿透火焰抓住了狂暴少年拍出的爪子,然后转身背击少年的胸膛,扭腰蓄力抓着他的手臂将他整个人甩起一掷而出!

  “轰——!”

  轰然一声巨响,就好想是因为跌了面子的报复,尼亚撞进了先前被见神修装出来的那个橱窗豁口。一连串橱窗柜台被撞翻的声响从黑暗中传来。

  然后见神修战力甩腕翻刀,将手中胁差上挂着的蓝色幽焰甩开,他们只是碰撞了一下可是少年爪尖的火焰居然一直能攀附在钢铁的刀刃上。这个发现让见神修眉头微挑,然后对着那个黑暗的窟窿冷声。

  “再来。”

  “吼——!”

  窟窿中沉寂只持续了不到一秒,下一秒尼亚就再度咆哮着爆冲而出。野兽般的思维无法给到更多的判断,进攻的失败在他眼中只是“力量用的不够大”的反馈。

  于是他再度发动进攻,这一次他高高跃起用上了更多的力量,这一次他的利爪用上了更多的力量,带上了更多的破空声,把利爪上的幽蓝火焰在半空中拉出了圆弧形的光焰!从远处看那是耀眼的袭击!他挥动利爪上的火焰就像是斩出了一道光刃!

  然而这一次他直接拍空了!见神修还是踏着同样的步伐不进反退,上一次他只是避开尼亚的爪尖这一次他左手剑刃直接撞进尼亚的怀中挑开了他的攻击,一击肘击直破尼亚左手防护将他凌空震起!

  无论如何怪物般的力量,这个狂暴的少年都不过是个一米六五体重不过一百二十斤的体型。力量到了这种程度依托地盘稳扎稳打才是优势选择可是这一优势他直接放弃了。野兽原始的本能让他选择了跳跃进攻,可半空中无处借力成了他最大的败笔!区区一百二十斤的体重在见神修的手中不过是一个凌空的沙袋!

  肩车!浮落!手刈!拉扯膝击!巴投!勾拳!冲拳!前扫腿!逆袈裟!

  再如何狂暴的力量没有大地借力也不过是一身死肉,再如何野兽的直觉面对苦练的技艺也不过是挥舞大棒的儿童!燃火的少年直接在空中被见神修疯狂连段,被一次又一次的摔在地上,摔的浑身蓝焰都溃散了!幽蓝的火花随着少年的身体每一次被见神修砸在地上都迸散出无数幽蓝火星。

  连段之中狂暴少年忽然尖啸着忽然溃散成无数的火焰直接消失在见神修的手中。无数缭绕的蓝焰之间在遍布迷雾的街道之中汹涌澎湃再度化成人形。这是绝对妖异的手段,猫妖的少年直接无视所有物理规则瞬间从见神修的手中逃脱。在黑暗的迷雾中愤怒的盘旋,身影在阴影中遁形融入迷雾!步伐无声无息!

  一瞬间见神修就失去了对他的钳制,这是拟态[死亡]的邪灵,在不利的情况下直接选择了化身虚无遁形而出。

  战场上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黑暗和迷雾笼罩了接整个街区,虚无的妖灵在黑暗之中涌动,一瞬间半空之中挂上了无数幽蓝色的火花,每一双火花之中都有一对眼球,每一双眼睛都代表了一份死亡。

  那无数的眼睛一同盯着下方的见神修,无数的负面情绪顺着那视线疯狂传达。仇视、怨恨、冰冷、死亡……那些火焰在半空中闪烁就像是在眨眼,那些眼球遍布血丝视线中带着至深的寒意,带着咒怨和癫狂。

  整个街道的温度都降低了几度,迷雾中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躺在地上的尸骸身上乳白色的鬼影飘出,那些灵魂从地上缓慢的爬起,带着扭曲的痴怨和憎恶,在迷雾之中蹒跚缓步。这条道路刚刚被见神修和玛刻夏斯一路杀过来道路上的四处都是亡命徒的尸体。现在那些亡魂再度被召集了,化成了白色的灵魂在这条残破的街道上森然林立。要诅咒他们生前未能杀死的仇敌。

  这个暴走的少年出离的愤怒了,他根本不理解什么其他事情,他现在只想把面前之人撕成碎片!

  “如果我是你,好不容易逃掉了,我会选择掉头就跑。毕竟今晚之后我应该挺忙的,短时间内没时间去抓你。”

  但是见神修的表情毫无变化。这个男人甚至从容的把手上的刀剑放开了,把它剑尖点地靠在腿侧。以空出一只手从裤兜里掏出了烟盒。

  然后他低头,从烟盒中用拇指弹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接着转头环视了一圈周围那半空中漂浮的无数鬼火。

  “这么喜欢玩火,不如借个火?”

  “吼——!”

  不知道是否是听懂了将见神修的挑衅,迷雾中的少年发出了尖啸。一瞬间漫天的蓝色幽焰都暴动了,无数的火焰对着见神修冲来。无数的怨灵对着见神修狂袭而近。而在了漫天的火光之中狂暴的少年隐藏身形伺机而动,他自己才是隐藏在无数攻击中的杀招!

  面对光焰见神修拔刀便斩,那只是一把胁差然而在见神修手中却如同长枪般挥舞的密不透风支撑起了一片圆形的空间。以那圆形为边界漫天的火光都被见神修挥刀斩碎。刀剑挥舞到最后,那些被斩切的蓝焰甚至在半空中荡起了如同水波般的涟漪!

  然而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漫天的涟漪之后,黑影狞笑着接近见神修的后方,抬手扬爪,就要出手。

  就在这个瞬间,见神修忽然猛地伸出手,他带着右手的手套直接穿透了那漫天涟漪直伸而出,幽蓝的火焰瞬间在他那红色手套上熊熊燃烧了起来。那火焰并非凡物每一丝火焰都带着诅咒,灼热的痛感几乎瞬间从手指边缘的神经涌向大脑。

  但是这个搜查长的猩红的眼眸毫无起伏,在漫天的幽蓝涟漪之中他无比准确的把握到了那一丝波动,闪电出手穿透了所有的火焰和迷雾,那手如同铁钳般一把锁死尼亚的喉咙,然后直接把他从漫天火光之中拽了出来,无比蛮横的直接砸在了地上!

  然后他红瞳圆绽,抬剑猛地插下,一声怒喝!

  “醒来!”

  “哐——!”

  一声闷响,幽魂震散,漫天的火光都崩碎了。圆形的冲击伴随着厉喝散开,弥漫了整个街区的迷雾骤然由内而外、一瞬之间雪融冰散。

  视野豁然开朗,就好像连黑暗都被震散了,高天上的月光又重新笼罩了人间,莹白的光亮笼罩了整个街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