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此生太长

  嗡——

  露德薇希的双眼散发着微光,瞬间便成功侵入并影响了若可可的意识。

  “不坦率是可可一直以来的小毛病。”

  她手指轻触若可可的嘴唇。

  “来,可可,说出心里话吧?不说出来的话,就什么也解决不了哦。”

  ...

  “是,大小姐。”

  若可可的声音细若蚊鸣。

  “...”

  “我...我能看出来‘母亲’眼中的痛苦与愧疚。但更多的,是恐惧。”

  若可可眨巴着她的血色双瞳。

  “对血族的恐惧。”

  “我已不再是人类,也没有了过去任何的记忆,名叫若可可的人类女孩早就不复存在了...”

  她抽泣着,不敢抬眼直视面前若母的目光。

  “她寻找的女儿,那个在相片中笑得无比灿烂的女孩,早就已经死了。”

  “而我,不过只是一名勤恳努力工作、认真服侍主人、在血族议会的教导下,下定决心要为血族奉献一生的卑微女仆。”

  若可可轻轻推开若母。

  “我好害怕,大小姐。”

  “我害怕...即便与父亲母亲相认,终有一天,他们也会发现这个事实...那个与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女儿,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而大小姐,您也知道。女王陛下立下的诸多法则里,便有一项...”

  “服务于议会或王庭之人,不可对曾经身处人世、身为人类的过往有一丝留念。否则,便要面临残酷的惩罚并逐出王庭。”

  “背弃了女仆职责、对议会的忠诚不可避免地动摇的我,也会被剥夺女仆的资格,不能再为议会,为大小姐奉献我的力量了。”

  她痛苦地摇了摇头。

  “如果我不能回想起曾经的一切,我和‘父母’心灵中的痛苦都会再度加深,对我们双方而言都没有任何好处。”

  “我应该斩断这份过往,永远地,作为一个血族而活。”

  ...

  露德薇希歪了歪头。

  “是吗,可可是这么想的呀。”

  她凑过来,扑通一声,也抱紧了若可可。

  “嘿嘿。”

  她抬起头,用手指拭去若可可眼角的泪滴。

  “不要哭啦。坚强的可可最近老像个爱哭鬼一样呢。”

  她亲密地蹭了蹭若可可的脸颊,又不断捋着她柔顺的棕发,才让陷入痛苦与纠结之中的若可可渐渐平静下来。

  “可可就像猫咪一样好哄。”露德薇希内心不由悄悄窃笑。

  ...

  “若父母完全不会介意你是否能想起来哦。”

  她笑着望向夫妇俩。

  “对嘛?”

  夫妇俩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看。可怜天下父母心呀。他们只是想让你回到他们的身边。”

  露德薇希说。

  “没有记忆,可以重新开始。没有回忆,可以重新去创造。身为血族,也能与人类说着同样的语言沟通哦。”露德薇希摸了摸她的脑袋。

  “血族女王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议会那边要有什么疑问,还有我这个‘女王预备役’来给你兜底呢。”

  ...

  若母郑重地牵起若可可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柔滑但冰冷的手背。

  “尽管没有了记忆,不再是人类,你也是我们的女儿若可可。”

  “至少你还记得这个名字,还有着属于‘可儿’的容貌。”

  “也许我们起初误会了你和这位大小姐,但当爸妈发现你还是那个总是为别人着想的乖孩子时,在我们心里,你就还是我们的可儿。”

  最终,在露德薇希的魅惑之瞳影响下,若可可纠结的内心得以释怀;而若氏夫妇也解除了误会,与身体冰冷的女儿紧紧相拥。

  ...

  “好了,既然知道女儿这几年过得都很好,我们这两个对不起你的老东西...也不强求你留在我们身边啦。”

  若父倒是很看得开。

  “可儿,要做什么就去做吧,只要能和我们保持联系就好。”

  “...”

  “...”

  “嘶...”

  若可可忽然发出奇怪的声音,她一把推开了父母。

  “我、我...”

  她颤抖着试图遮挡自己的脸,但已经迟了,她忽然暴露出来的尖牙着实吓了若父母一跳。

  “对不起,和人类贴得太久了,我有些...咕...控制不住食欲。”

  ——这无疑就是血族与人类相处的诸多难题之一了。

  “唉,孩她爸。看来我们和可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没关系,就算她会吃了我,我也就当是赎罪了。”

  “孩她爸!说什么傻话!”

  ...

  而这一头,露德薇希拿过血糕,微笑着递给了若可可。

  “来,吃吧。这是奖励给可可的,庆祝可可的‘调解’顺利完成哦。”

  “哼、大小姐,明明就是我买来的...您应该自己给我买一个。”

  露德薇希按住了血糕:“那本小姐就不客气啦?”

  “不要,恕我抗命,大小姐,您已经把它送我了。”

  露德薇希倒是很爽快地松开了手。

  “好哦,那可可就把它好好地吃完吧。”

  “但是...”

  她戳了戳嘴角,话锋一转。

  “等你吃完血糕、等这边这两位父母回去之后,就轮到我索取本次调解的报酬了哦。”

  若可可吃着血糕,听到这话,手中的勺子忽然停在了嘴里。

  “...什么报酬?”

  露德薇希勾起微笑,从她的腰部一直往上扫视,经过她的胸口,越过她的锁骨...最后这诡异的视线在她白暂的颈部停了下来。

  “...”

  若可可面无表情地又塞了一口血糕。

  “哦。”

  露德薇希调皮一笑:

  “嗯哼☆”

  ...

  ...

  ...

  “咕啾...”

  “嘶...”

  某个不知名的幽深之处,一张偌大的贵族长床上,身处黑暗之人正享受着属于她们的时光。

  “嗯...咕...”

  金发少女伏在她的身旁,满足地轻拭嘴角。

  “哈♫”

  “啊,对不起,我该温柔一些呢。”

  ...

  “不过...这点小小的失误,你也不会介意的嘛。”

  金发少女拭去银发少女嘴角的猩红,放到唇边,回味无穷地舔舐掉。

  “...啊...从嘴唇汲血还是太少了。”

  “小希莉...我还想要更多。”

  “你的血液...”

  “你的力量...”

  “你的一切...”

  她伏倒在银发少女的身上,轻轻解开她的颈环,细腻的颈部一览无遗。

  血红双瞳中的病态与渴望,此刻到达了顶峰。

  “会有点疼哦。”

  “啊,差点忘了,你早就感觉不到疼了呢。”

  咔。

  尖锐的牙齿刺破了少女的肌肤,渗出的珍贵女王之血,尽数吸入了金发少女的喉中。

  若隐若现的巨大能量,与周围无处不在的黑雾一同,涌向大快朵颐的金发少女。

  “太棒了...我的女王。”

  来自银发少女的汹涌黑暗涌入金发少女的体内,让她的身体获得了难以言喻的愉悦,以至于言语都随着躯体一起微微颤抖着。

  “啊...”

  庞大的力量涌入她的身体,令她的眼神变得迷离而恍惚,但那狂热与迷恋却丝毫未减。

  银发少女的血色双瞳中倒映着迷狂的她,任由她紧紧扣上自己的手掌。

  纵使银发少女的肌肤已经变得愈发惨白,她也熟若无睹。

  她们十指相扣,紧紧地相扣。

  “我们永远不会分开。”

  二人携手沐浴在至深的黑暗之中,彼此之间的契约永世牢不可分。

  “再给我更多...更多...”

  “咕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