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魔

  回到家,谢凝霜早早地在别墅外等候着,看到王易言,她急忙地跑上前搀住王易言的手臂,一双美眸死盯着他被包扎过的额头,上边儿还有些许血迹。

  “少爷,我……”

  谢凝霜想要揽责,王易言抬手制止了她把话说下去,面无表情地往别墅里走。

  至始至终,王易言都冷静的不像话,只有那布满血丝的眼睛躁动不安地转动着,说明他的心境并不平静。

  谢凝霜自认为没有保护好王易言,这是她的失职,少女不安地站在王易言边上低头不语,承受着自家少爷的沉默。

  “查出袭击者的来头了吗?”许久,王易言终于讲话了,他双拳攥地死死的,牙齿发出咯咯的响声。

  听到少爷讲话,谢凝霜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蒙赦,赶紧答话道:“和上次的机械人一样,他们的型号没有任何区别。”

  “果然是冲着我一个人来的吗……”王易言语气低沉,谢凝霜能察觉到他压抑的心情。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王易言背后帮他按摩双肩,试图让他紧绷的心神得到放松。

  然而此举并未让王易言得到缓解,他不停的碎碎念着什么东西,眼神愈加飘忽不定,混乱的目光仿佛是在为自己的情绪寻找发泄口。

  最终,目光锁定在了身后的谢凝霜身上。

  “少爷?啊……”

  谢凝霜讶异地唤了一声,下一秒她柔弱无骨的轻盈娇躯被王易言拦腰抱起,一把按倒在柔软的床上。

  王易言粗鲁地压着谢凝霜,十指扣着少女柔软的手掌压在谢凝霜的耳边。

  他气息杂乱,双目通红,像狼一样死盯着身下的美的不可方物的“猎物”,王易言已然被心魔所掌控,他想发泄今日险些丧命的所有负面情绪,从谢凝霜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他要释放内心,他要肆意蹂躏底下可口的娇躯,他要宣泄挤压已久的欲望。

  谢凝霜还是头一次看到王易言如此失态的一面,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少爷无比陌生。

  就算是上一次失控,王易言也是偷偷摸摸地对她行苟且之事,败露之后也惶恐地道歉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地意图施暴,这和他的为人大相径庭。

  谢凝霜并不认为自己的少爷是会这样粗暴对待女孩子的人,但眼前的男人确确实实的是她的少爷。

  少女平静地躺在床上,与王易言四目相对,谢凝霜秀发散乱,目光清冷,就像是一名受到侵犯却放弃抵抗的可怜女子,这给她更添了一丝楚楚可怜的气质。

  然而这种气质更是让王易言欲罢不能,正当他要进一步行动时,谢凝霜开口了:

  “少爷,您是打算对我做些什么吗?”

  少女声音平静,丝毫听不出慌张以及喜怒哀乐,她的提问更像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的困惑,而不是审问或者质问。

  哪怕是失去理智的王易言也被问的一愣,看到这一幕,心中的负罪感油然而生,眼里的红色也跟着消退了几分。

  “我想做什么?我想……亲你,对。”

  王易言皱着眉头思索一阵,眼里的红光回流,坚定地点了点头。

  “想亲哪里?”又是一记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王易言将目光移动到谢凝霜娇嫩的双唇上,不太肯定地回道:“我想……亲你的嘴唇。”

  “是这样吗?”

  话音刚落,谢凝霜主动凑向王易言,紧接着一缕冰凉柔软的触感在王易言的嘴上蔓延开。

  王易言顺势吸吮住迎来的下唇,女孩的唇是甜美的,是凉爽光滑的,王易言好似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大脑里的思绪荡然无存。

  按着谢凝霜的双手失去了力道,少女一转攻势,用洁白的玉臂环住王易言的脖子,将滑腻的粉舌送入少爷的口腔中。

  当湿滑的火热和清凉交织在一起,王易言此刻的身心仿佛受到了净化,眼神一瞬间变得清明。

  回过神,溃败的王易言狼狈的分开谢凝霜的唇瓣,两人唇间拉出一道细长的银丝。

  恢复意识的王易言大口喘着粗气,意识到自己意图对谢凝霜做出猪狗不如的混事,他竟然……哭了出来。

  “我他妈真不是个东西!”王易言痛骂着自己,泪流满面地扇着自己的臭脸。

  “少爷!别这样!”谢凝霜吓了一大跳,抓住王易言的手腕制止了他的动作。

  王易言压抑已久的情绪通过哭泣得到了释放,他瘫软在谢凝霜的两团柔软上,将腹中心事尽数吐出:

  “我真没用……,打工也赚不到什么钱……委屈凝霜你吃不到好的食物……好不容易邀请女孩子出去玩,还差点儿害她送命,我就是个扫把星,我的存在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别这么说少爷!”谢凝霜及时喝止了自怨自艾的王易言,她温柔地抱着掩面痛哭的王易言,嘴角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

  怀中会因为自身能力不足而难过,对身边的人都相当在乎的男生,才是她真正的少爷嘛。

  “我真不知道我该怎么好了,今天如果没有凝霜你……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退学,这样就不会把危险带给其他人了,那些怪物要杀我就杀好了,我不想把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

  有一个愿意倾听心声的人在身边,王易言的情绪稳定了不少,他把自己的担忧和顾虑统统告诉给谢凝霜,甚至再度产生了退学的想法。

  谢凝霜闻言后轻轻地握住王易言的手,将王易言的脑袋摁在自己雪白的额头上,继续说道:

  “少爷您何必把自己当成罪恶之源呢?您这么善良温柔,在陷入险境时都那么的勇敢冷静,如果今天不是您和我之间的配合,班长可能伤得会比想象中的要严重,您是保护了她,并没有让她陷入危机,导致今天事故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些不明机械体,他们无恶不作,把无辜的人也给牵连了进去,少爷您作为他们进攻的目标,难道不想担起责任,和我一起把他们逐个击退,守护这座城市的人吗?”

  谢凝霜的一番话让王易言陷入了一阵沉思,见他神色复杂,犹豫着道:

  “守护天临市的人……我有这个能力做到吗?”

  “只要心有正义,就一定能够做到!”谢凝霜目光坚定地道。

  “我相信现在的少爷您一定具备这方面的潜质,而不是像刚才那样……老实说,我作为您的机械姬,愿意被您做任何事情,但是刚才看到少爷您变了个样子,我心里头很不好受。”

  谢凝霜这话说的很委婉了,想到方才对她这么粗暴,王易言的脸也臊得慌。

  “对不起凝霜……又差点儿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王易言对谢凝霜有想法吗?一定有,但是不管他再禽兽,也没法对这样一位纯洁无瑕的姑娘下手。

  回顾自己禽兽不如的一面,王易言愧于受到谢凝霜的温柔对待,于是他离开了谢凝霜温暖的怀抱,朝房间外走去道:

  “我出去散散心,凝霜你就不用跟过来了。”

  “可是少爷!”王易言今天刚受过伤,谢凝霜不想让他出门去。

  “我没事的……就是想一个人冷静冷静,你在家里等我一会儿吧,我很快就回来。”

  王易言朝谢凝霜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接着逃似的离开了。

  谢凝霜跟到门前,得到指示的她不得不停下脚步,低头,发现门边有一个皱巴巴的纸盒,打开来看,里面放着双运动鞋,尺码和谢凝霜的一模一样。

  “少爷……”谢凝霜捧着这双新鞋,望着王易言的背影深情款款地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