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经历了好多次，好多次，每天早餐都是虾仁粥的日子。
南柯梦终于是把来龙去脉给摸清楚了。
既然无限存档，那就用好就类似于死亡回归的能力，一次做不到的事就两次，三次，四次……南柯梦就要最完美的结局。
每天收到爱慕斯坦死亡的信息，很是无能为力，很是痛苦，但一切的苦痛终会过去，直到到达理想的未来。
南柯梦如此坚信着。
拦下一辆出租车，南柯梦坐上之后就熟练说出，说了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地点。
而出租车后排座位与之同行的，有一与南柯梦有着相同目的地戴着墨镜与口罩，身材较好的红发女人。
“枫白梗，或者我应该叫你，北梗白枫？”南柯梦向其说道。
“司……”
“别急着下车，我对你又没有威胁。”
“不，我想……”
“不不不，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但同行无妨。”
“我……”
“我知道，我知道，礼物我准备好了，从花到玩偶熊”
南柯梦为此借了苍小旅的一缕灵魂，借了个大空间来带着所有要带的东西。
“还……”
“噢噢，我知道，我知道，你的钥匙。”南柯梦从空间取出一大串钥匙。
“我……”
“啊对对对，你的餐厅账单我已经帮你结账了。”
“额……”
“衣服也收好了。”南柯梦取出一大堆时尚服装，且包含于柑橘小熊内衣物……
“这……”
“是的，没错，盆栽也照顾的很好。”南柯梦取出即将含苞待放的仙人球。
“不……”
“说的对，您的星巴顿。”南柯梦将大饮料杯递过去，然后又接着说道，“撒，还差什么？”
“我门忘记带上了。”这仿佛是最后的挣扎。
“哦，女士您说的对，所以我也帮你带上了。”南柯梦取出一扇合金安全门……
哪怕是隔着墨镜跟口罩，南柯梦都能感觉到北梗白枫绷不住了。
这tm的就离谱，肚子里的蛔虫，都不可能知道的这么详细，上帝视角一样。
北梗白枫一度都怀疑眼前的这家伙是不是读者穿越了，万一白毛萝莉的外表下可能是只古风或者古风的通灵兽？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一种可能而已，一般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究竟要干什么？”北梗白枫最终还是这般问道。
“你的目标是爱幕斯坦吧？每次借口下车都是为了去取得必要的物件，然后再接近大概黄昏或晚上的时间，潜进医院，接近爱幕斯坦。”
南柯梦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将各种各样的死法一一说出。
“拨输液管导致，剪电线导致仪器停电，在床边放香蕉皮，在水里放毒品，在其散步时暗杀，拴死病房大门拦住护士，在食品里放Ⅹ药，用裂口女惊吓主治医生，勾引牛头人去勾搭护士……”
这些一条条，一个个都是间接或直接导致爱幕斯坦死亡的原因。
墨镜跟口罩已经遮不住北梗白枫脸上的黑线了。
这tm都什么跟什么？这不，随便找个理由死的吧，而且自己根本——这工作真的累。
北梗白枫发誓，以后都不能再接关于这边的委托了，真是怕了眼前这种生物了。
眼前这南柯梦确实是把自己的流程给摸的差不多了，甚至把自己所有的借口都堵死了，不过目前看来幸运的是这家伙并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全貌。
这里的争论，口角并没有持续太久。
“到地方了。”司机熟悉的声音传来，终止了车上所有的谈话。
…
——
2…
一年了，这一年里每年的早餐都是虾仁粥，并且每天南柯梦都有一定的概率能见到长夜，并且一定概率使苍小旅虚脱。
“所以，这一年里你见证了我365次死亡？”
爱幕斯坦的病房里，爱幕斯坦身穿着病号服半坐在床上，温和的与南柯梦交谈着。
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使得南柯梦的心境完全平静下来。
一年里每天试着改变爱幕斯坦的命运，试着去挽救眼前的友人，但是越是努力越是挣扎，最后看到的结果永远都是，爱幕斯坦的一次次离去。
一开始从进入状态之后，从誓要改变命运，“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状态逐渐到麻木，到现在面对爱幕斯坦的平静与安然。
“那么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拯救我吗？”爱幕斯坦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仿佛这未来相告的命运不是自己的，又或者可以安然接受命运。
“我……不知道，也做不了什么，什么都做不到……”南柯梦的声音有心梗咽。
再是平静的心境，面对这般情景，终是无法镇定。
爱幕斯坦摸上南柯梦的脑袋。
“这要是被枫叶羽他们看到，可是会说教，心境不稳是练武大忌，这样的话。”
“我又不练武……”南柯梦忍不住偏过头，无法再直视友人那透彻的眼睛，仿佛将自己看穿了一样。
“其实呢，我也想试着活下去，我也是医生，我的身体缺陷我是知道的，从很小就知道了，我也从无数次幻想过自己临死时的场景，这人嘛，生命中终有尽头，生老病死是尝试，至少我现在回味起自己的一生时，倒是……”
爱幕斯坦说到这里，温柔的展颜一笑，那笑容就像是春日的太阳那般温和又耀眼却可以直视其身也不会伤及眼睛。
“一点也不觉得后悔和遗憾哦。”
南柯梦忍不住流下眼泪，晶莹的泪水滴在床单上。
“小爱……”
“不要为了我而止步不前，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吧？”
爱幕斯坦始终是温和的笑容，似乎一直在安慰南柯梦。
是的吧，如果换做是爱慕斯坦自己，她也会像南柯梦一样的，甚至是更加糟糕。
一年，365天，每天都是友人逝去的消息，那种感觉光是想想就很痛苦，直到最后不是麻木就是崩溃。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要做个诚实的好孩子哟，不要骗自己，梦梦，知道答案的吧？结束这一日轮回的答案。”
爱幕斯坦这双透彻的眼睛终究是将南柯梦完全看透。
南柯梦不言，她知道的，她早该知道的，或者说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
3…回忆
「“总之，”
“我要试着改变爱慕斯坦的命运。”
“我劝你放弃。”
“如果真的大范围因果颠倒了的话，不说我至少长夜那边肯定能察觉到，而且就算是真的，多半历史的修复力也不会让你成功的，就我和长夜没有丝毫察觉的情况来看，这多半是一场梦，你的梦境快点醒过来。”
“骗人，哪有这么真实的梦境？我看你就是落魄到察觉不到什么因果颠倒的地步了。”」
…
——
4…梦镜终。
“你来了？等你很久了梦。”这是一只苍小旅，正经认真而严肃的苍小旅。
“你是在梦里也跟真的一样是吗？”
“是的吧，我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或许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真实的苍小旅。”这只苍小旅正在正经且认真的正面回答南柯梦的疑问。
“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在提醒我了。”
“其实不仅是从一开始就在点题，也一直在帮你的，比如出租车的司机其实就是苍小旅，以及最后让你去直面爱慕斯坦也是苍小旅，不是吗？”
“真是，是个人都把我吃透了，能不能告诉我怎么对付你呀？”
“吃软不吃硬，软磨硬泡以及没事陪着苍小旅像牛皮糖那样粘着就可以了，会听进去的……”
也就从那之后，苍小旅就知道怎么抓苍小旅去做苦力了……
——
5…
嗯，又是从阳光之中睁开眼睛。
打开房门，没有吃了一年的虾仁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