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时间的流逝

  受魔神的影响,尤莉的国家愈发强大。大陆周遭的国家全都惧怕魔神,纷纷选择签订互不侵犯条约以及合作条约。

  慢慢地,国家在尤莉的手中风景变得越来越好。

  只是尤莉之后很少再拿出炼狱剑,很少再唤出冲田总司。而冲田总司则是默默地待在炼狱剑中,静静等候着尤莉许下第三个愿望。

  这一等便又过去了五年。

  今日的宫殿意外得热闹,仿佛在举办盛大的仪式。

  待所有的宾客全都散尽,尤莉回到自己的房间,罕见地拿出炼狱剑放在手中上下打量。她穿着华贵的白色婚纱,经过五年的时间她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和冲田总司初见时的稚嫩。脸上的稚气已经被名为成熟代替。

  甚至是才二十出头的年龄,脸上就已经出现了皱纹。没人知道五年里她经历过什么,没人能体会国王平日的愁苦。

  她叹了口气,打开了炼狱剑的剑鞘。

  熟悉的魔法阵展开,冲田总司的身影出现在尤莉的身后。

  “遵从召唤而来...Master你想好第三个愿望了吗?”

  尤莉盯着这熟悉的脸陷入回忆,继而脸上带着一抹苦笑摇了摇头。

  五年过去,冲田总司还是她们初见时的模样。那般强大,高洁,拥有一种强度的美。

  “没有么...你的这身衣服?你...结婚了?”

  尤莉点了点头说:“娶了邻国的一个帅王子,刚刚才结束宴会,想着应该让你知道知道所以就来了。”

  “嗯,恭喜...话说距离上次你召唤我出来过去多久了?”

  “两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呢。”

  “是啊,过得很快。”

  几百年的时间冲田总司都度过了,这么个两年不过是其中最细小的一段溪流,涌入长河掀不起一丝波澜。

  只是她注意到尤莉眼中藏着什么东西,忧愁,还是悲伤?

  至少可以肯定不是能令人愉快的东西,她的心情不好...至少娶了个别国的王子这件事并不能让她高兴起来。

  忽然冲田总司想起来尤莉的第一次还是因为她的失误被她夺走的。

  莫非...

  自己已经把她给掰弯掉了?

  “对了,总司呆在炼狱剑里是什么感觉呢?会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吗?”

  冲田总司疑惑地看向尤莉,但却没有迟疑地说:“里面是个很黑很黑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到,可以感知到时间的流逝。不过我已经习惯而且麻木了,因为在此之前我已经在炼狱剑里呆了近千年时间。”

  若是没有御主的话冲田总司做不到触碰炼狱剑等一切实体,会化作幽灵似的存在。也不能离开超过炼狱剑几十米的范围,否则会被类似空气墙的存在挡住。

  呆在炼狱剑里,感觉好吗?

  并不会,若是精神正常的人呆在里面绝对会出现问题。

  冲田总司还能勉强保持正常是因为她已经麻木了,而且大部分的时间她都会选择放空自己的意识不去思考(睡觉)。只在尤莉召唤她的时候出现。

  “那样不会觉得孤单吗?或者说...总司没有喜欢的人,没有想做的事情么?”

  “...”

  喜欢的人,想做的事?

  如果可以她想马上把爱丽丝找出来质问她做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可惜她不能。

  “没有,拥有圣杯我已经无所不能了。你觉得我还会有什么追求吗?”

  闻言,尤莉仿佛老去了好几岁,耸了耸肩她说:“好吧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第三个愿望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说。”

  冲田总司的眼中闪过同情之色,但很快她把这个眼神藏了起来仿佛从未露出来过。

  金光浮现,冲田总司的身体化作光点。

  她又一次进行灵体化回到了炼狱剑中。

  ...

  咚咚咚

  ...

  时间像是朵花,绽放后再次枯萎。

  ...

  流淌着...

  慢慢地……在不经意间枯萎,又在不经意间盛放。

  ……

  又过去了不知道多少年。

  冲田总司再次现界不再是富丽堂皇的宫殿,而是一处战场。

  在军营前,尤莉正握着剑眺望远方正在相互厮杀的士兵们。就算冲田总司已经出现在她的身旁,她也没有回过头来。

  “你想好第三个愿望了吗?尤莉。”

  冲田总司再一次询问尤莉的愿望。

  这回她注意到尤莉已经从原本美丽的少女变成了风华不再的年老女人,她的鬓角花白,头发不再黝黑。其中白色的头发在里面躺着,显得很突兀。

  “总司。”尤莉转头看向冲田总司,伸手摸向冲田总司的手臂。

  “你还是一点没变啊,总司。”

  “嗯,你已经老了尤莉。现在...你在做什么呢?”

  “战争,因为好些年没有见到你,大陆上有些国家开始质疑你的存在。频繁发动战争,为了讨伐他们,我带兵来攻打他们的城池了。只是有一点我不是很理解,明明我一直都是保持着友好的态度寻求合作,为什么他们还是想要发动战争?

  你知道吗总司,这些年我作为国王拼尽全力为了人民寻求和平的生活做很多很多。可是还是会有人不满足,他们自命不凡,自认为应该高人一等。

  我渐渐明白叔叔在死前说的话了。”

  “你后悔了么?后悔当上这个国家的王?”

  冲田总司少见得顺着她的话问了下去。

  只是尤莉的主要目的并不在这个话题上,她摇摇头说:“不,我没后悔成为这个国家的王。我已经做出了能够被写入历史的功绩,只是...我有不甘。但是...这个不甘我不能用愿望来实现,也不能用愿望去实现。”

  “为什么?”

  还有什么事情是圣杯不能做到的吗?万能的许愿机也无法弥补尤莉的不甘么?

  “这更像是一种选择吧,在两个重要的东西之间我选择了某一个。”

  话中有话,说得冲田总司满头雾水。

  从什么时候开始,尤莉变成了谜语人了?或者说这是国家领导者的通病,总是会在下属面前说上些听不懂的话。

  “回去吧,总司。第三个愿望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