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听闻宫中进入了刺客，特来护驾。”
张福也不是傻子，一眼就看出了自己中计，但他肯定是不能承认的。
凌启天闻言，笑道：“那可真是有心了。”
“这满朝文武都没来护驾，就你张家率兵来了。张家果然是满门忠心，不过你护驾归护驾，你干嘛杀我宫门禁军呢？”
“难不成刺客是那群禁军？”
张福听到这里，自知已无法再继续撒谎下去，索性心一横，大吼道：“杀！”
随即一马当先，朝着凌启天就冲杀过去。
“冥顽不灵！”
“一个不留。”
站在台阶顶上的他，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
随即只听得无数箭支破空，直指张家隐卫。
“啊。”
“嗤！”
惨叫声夹杂着穿透声响彻在这片空间中，宛若人间地狱。
张福的马匹，不愧是久经战场的良驹，即便是阶梯，也如履平地，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杀掉凌启天。
“去死吧！”
张福扬起手中钢刀，作势就朝凌启天的头上看来。
然而，就是这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凌启天嘴角勾起的弧度。
心中顿时警觉。
下一秒。
一道黑影挡在了凌启天的身前，单手接刀。
张福大惊，用力之下，钢刀丝毫不动，他心中充满疑惑，皇帝身边怎么还有此等高手？以往的情报可从未提起过啊。
“砰！”
“嘶~”
黑衣人浑身爆发力量，轻微一震，张福连人带马摔下阶梯。
“辛苦了，八长老。”
黑衣人正是之前温柔乡派来演戏的八长老，为防止意外，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撤走，而是留在了凌启天的身边。
听到皇帝对自己这般客气，八长老也是急忙侧退一步，弯腰道：“为陛下服务，不敢幸苦。”
凌启天闻言点了点头。
上前两步，站在了台阶顶上的边缘处，看着底下的吃痛爬起的张福，“还不跪地求饶吗，非得要和朕作对到底？”
张福以刀杵地，用另一只手扶正了头盔，看着凌启天笑道：“陛下，事到如今，我张福求饶与否，已没有意义，张家势必逃脱不了陛下的清洗，那我何不死的有骨气点？”
凌启天面色古井无波，冷声道：“你倒是看的通透。”
事实上，重生几百世的凌启天，几乎每一世都会和张家过招，而张福几乎都是自刎而死，绝不想跪着被斩头。
因为张福觉得，男子汉大丈夫，死也要顶天立地。
话语落下，君臣二人，一高一低，沉默无语。
良久，寒风袭来。
抬手、举刀、抹脖子一气呵成。
张福倒在了血泊之中，对于自刎，他没有半点犹豫。
“陛下，臣等告退。”
一旁，八长老弯腰低声道。
凌启天背负双手，点了点头。温柔乡众人消失在黑夜中。
大殿前的空地上，如今已血流成活，场上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十几名张家隐卫，他他们都是孤儿，由张家收养，从小学习杀人技，灌输效忠张家的思想，如今见张福自刎而死，余下之人，纷纷举刀跟随而去。
走廊上，禁军开始沿着阶梯下到空地上，用手中银枪给地上躺着的尸体们，挨个挨个的点名，这能有效防止有人装死。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就是能减轻受伤之人的痛苦。
凌启天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丝毫没有感到怜悯，成王败寇而已。
今夜的风，不仅比以往更冷，还更有味道。
血腥味。
远处，熙熙攘攘的声音响起，凌启天微微皱眉，空地上的禁军第一时间摆好战阵，看着由远而近的无数灯笼和火把，神情凝重。
“冲进去，快快快，保护陛下！”
凌源的大嗓门响了起来，众人闻言这才稍稍放下戒心。
很快他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陛下，您没事吧，臣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凌源边说边用余光打量着现场，心中不免有些惊讶，皇帝怎么这么快就消灭了张家的人？
同时他的心里又有了一丝失落。
不由得暗骂张家怎么都是一群废物，竟然让凌启天毫发无损。
他急匆匆的带兵入城，打着的是救驾的旗号，但实际上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只要张家将皇帝杀掉，那么他便能顺势将张家除掉，接下来的事情不就好办很多？
皇帝无后，朝中又尽是自己的人。
这皇帝不他当谁还有资格当。
可如今，这一切都只能压在心底里了。
“摄政王快快请起，朕已经将这群乱臣贼子就地正法了。”
凌启天连忙上前扶起凌源，他岂能不知这老狐狸的心思，只不过对方既然能演戏，那自己就陪他演，毕竟如今还不到时间除去他。
“陛下，您没事就好，你要是有个什么事，这江山可怎么办啊。这张家亏的还是皇亲国戚，简直就是愧对先皇，愧对陛下，该死。”
凌源站起来后，脸上露出痛心不已随即又痛恨至极的表情，整个说话过程中，转变的是那么的自然，这一幕让面前的凌启天看的目瞪口呆。
内心：这特么神级演员啊，要是在蓝星，金鸡奖没有你我绝对不去。
“摄政王不必这样，就算天塌下来了，这江山不还有你给顶着吗。”
凌启天象征性的说了这么一句，凌源立即打蛇随棍上。
当即就表示，自己愿意率兵去抄张家，还保证保证九族一个都跑不掉。凌启天闻言，眯了眯眼，暗道老狐狸怎么这么精呢？
让你去抄张家，百万两银子你得给朕抄成十两，朕好不容易搬倒的国丈，可不能被你捡了便宜。
“摄政王无需劳累，朕派户部的人过去就行，这不正好户部缺了一个侍郎，朕明日早朝任命一个，直接就抄张家，正好新官上任三把火。你看怎么样？”
凌源没想到皇帝会给他来这么一招，心中不由得怒吼，那户部侍郎本来应该是我的人，我的人！
但当下这个场景，他自然不好说不，毕竟皇帝当他的面说了出来，看似在商量，实际上已经决定了。
他作为臣子，自然要表示支持皇帝的决策。
“陛下英明。”
“臣觉得如此甚好.”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又传来一大阵叫喊声，两人瞬间朝着声音望去，一时有些疑惑。
因为这声音中，竟然夹杂着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