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披萨大花饼

  随着方云演示制作的第一炉鲜花饼在烤炉中开始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许多家仆都忍不住凑到厨院门口不断张望,跟着使劲儿的吞口水。

  主人很久都没做过美食了,也不知道这次他们这些外院的奴仆有没有品尝的份儿。

  因为据说这鲜花饼,是给内院那些快要嫁人的姬妾准备的。

  而随着这股香味越来越浓,一群嘻嘻哈哈做鲜花饼的姬妾侍女也全都忍不住了,一边做都情不自禁的偷看烤炉。

  最夸张的自然是小葵三个小丫头和虎儿,饼也不做了,搬着小板凳就坐在烤炉前面,眼巴巴的看着不停的流口水。

  “小师兄, 已经快两刻时间了,鲜花饼应该熟了吧!”

  一直站在方云旁边帮忙揉面皮的小师妹轻声提醒。

  不过方云还清晰的听见她咕咚吞口水的声音。

  “是该熟了,不然有人就口水流干了!”方云笑着点头站起来拿起抹布擦手。

  小师妹脸颊羞红的轻轻踢了他一脚低头说,“谁让师兄做这么香的食物,我以前在山里吃的都很简单,要不米饭,要不菜羹,下山后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多好吃的美食!”

  “嘿嘿,那来京师不冤吧,不过这鲜花饼是出嫁的人才吃,小师妹难道也想……欸,好好,师兄不说了!”

  小师妹轻轻揪着方云的腰肉,方云只能赶紧投降,要不然小师妹再轻轻摸几下,保不准他痒的倒地打滚,满厨房的鲜花饼都能滚翻。

  阿莲在旁边掩嘴笑着说:“小仙子要出嫁,小云你也不敢不要啊!”

  方云身体一震捉住小师妹的柔软小手正色说:“那是自然,小师妹,要不今天吃了鲜花饼,你就从了……嗯,嫁给我吧!”

  小师妹瞬间脸颊羞的通红,眼眸含情的又想点头,又有些为难,用头拱着方云的背推着他去看烤炉,同时在背后轻声哼哼说:“时间……时间还没到呢,我……我还要回师门禀报父母和祖父还有师父……”

  “那有啥,我们可以先成亲,把生米做生熟饭,回去的时候把孩儿也带上……”方云一边走一边小声说。

  小师妹羞的脖子都红了,用手使劲儿捏他的腰窝。

  “喔……哈哈哈哈,小师妹别捏……其实我也挺害怕你祖父下来清理门户,咱们先吃饼……吃饼,先把名分定下来……哦哈哈哈哈……”

  小师妹在后面推着,方云手舞足蹈的跳着大神舞往烤炉走,一群姬妾侍女仆娘都在旁边看得嘻嘻哈哈,有些姬妾看着看着眼泪就跟着偷偷的流下来来了。

  整个仙师府,只有青梅竹马的小仙子才和主人能够这么亲昵。

  而这,也曾经是她们朝思暮想的情节,也曾经奢望,自己就是主人身边的女主角。

  只可惜,这个场景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她们很快就要嫁人了。

  而这顿鲜花饼,或许就是她们在仙师府上最后的幸福时光。

  随着烤箱的门被打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厨院。

  在浓香的诱惑下,厨院的所有女人都忍不住丢下手里的面团围过来。

  当还散发着炙热温度的烤盘被一个双手戴着厚厚麻布手套的厨工用长夹子夹着放到案桌上的时候,看着里面整齐摆放的十多个色泽金黄的烤饼,所有人都忍不住同时吞口水。

  “我要吃……我要吃花饼……”

  虎儿使劲儿挤进来,方云赶紧将这个小吃货拦住,并且警告了几句别烫着,这才让厨工将这些鲜花饼分成几盘,让人分别端下去切开,争取让厨院所有人都尝一下味道,同时让厨工赶紧把第二盘做好的饼放进烤炉继续烤。

  “好美味呀!”

  “又甜又酥,果然还有一股花香呢!”

  “就是,好好吃呀,我这个是月季花的,你的呢?”

  “我这个好像是又有迎春花也有海棠呀。”

  “我这个是紫藤花的,你看这紫色的糯米心,又好看又好吃!”

  “哇,我运气好好啊,这是仙师在院子里弄的玫瑰花,说是最香的鲜花饼!”

  一群姬妾侍女和玉娘等人每人弄了小半块鲜花饼品尝,因为鲜花种类比较多,有些分开采摘区分的比较明显的,就专门做了单一花瓣的馅料,有的花太杂的,也就混在一起做成了馅料,因此光馅料就有九种之多。

  第一炉为了试验哪种味道比较好,方云每样烤了两个,不过看一群女人品尝后的结论,实则他的试验是失败的,基本分辨不出来那种味道好,因为对于一群吃货来说,这从未吃过的鲜花饼都好吃。

  “主人,为什么没做我的刺梨花饼!”小葵手里拿着半块饼挤过来期期艾艾的问。

  “你放心,老爷说了,要给你做一个大大的鲜花饼,和这些都不一样,叫做披萨大花饼!”

  方云几口吃掉手里的鲜花饼,擦干净嘴巴,从面盆里面拿出来一大坨剂子哐当砸在案板上。

  “呜呜,主人您对奴太好了,奴以后一定给你当牛做马!”小葵幸福的留下了满嘴的口水。

  “嗯,老爷希望你说话算话,等会儿吃完饼,去帮老爷把鞋洗了,厨工何在,把加肉末的刺梨花馅儿端过来!”方云豪气干云的撸起袖子开始擀面皮。

  ……

  整个下午,整个仙师府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甜味道。

  这其中,似乎还夹着着各种花香。

  这种花香宛若错觉,但整个京师的人都知道,仙师今天在家为府中即将出嫁的姬妾们制作一道叫鲜花饼的美食。

  这件事在京师已经完全传开,就连皇宫之中都已经知晓。

  申食末,始皇帝还在寝宫观看一堆纸书,这些都是最近几日一群三公九卿府衙的官员送来的自荐书,明天就要开始推朝堂改制,但始皇帝对于新府署衙门的许多重要岗位的人选,却有些犹豫不定。

  在巡游的路上,许多改制内容他和李斯蒙毅等人已经仔细商讨过很多次,几乎已经有了详细的定案,就连三省六部许多重要位置的官员,实则皇帝心中,也都已经有了大致的人选。

  若是不出赵高这件事,朝廷改制或许现在已经完成。

  但历经赵高这件事的搅和之后,始皇帝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尤其是经历前几天那场朝堂争斗之后,他似乎一下警醒过来,终于体味到方云说的制度远比律法重要的原因。

  因为廷尉府两位高官伏法认罪,李斯和赵高有些许牵连,整个廷尉府都不值得再信任,让他不得不推翻巡游过程中那些还并不成熟的想法。

  尤其是接连召方云进宫详细讨论听取关于三省六部的具体设置方法和一些细节之后,始皇帝越发觉得三省六部的改制才是真正巩固朝堂和皇帝权威的良好手段。

  特别是大理寺、御史台和检察院的设置,更是将整个朝廷全都纳入掌控之中,没有任何官员能够逃脱。

  甚至于他对分权的犹豫和担心,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按照方云的解释,这种分权实则是将大量根本无需天子操心的小事还给臣民去处理,而天子的责任,就在于掌控国家前进的方向,就像马车夫一样,只需要控制好马,则马车就能行走的非常平稳。

  而这些马,实则就是朝廷公卿官员。

  而朝廷各级署衙和士农工商四民,宛若马车的车辕、车架、车厢、车顶、车轴、车轮等等部件,只要保证这些部件正常使用,则大秦这架马车就能运行稳定,如若所有的部件都非常结实而且管理仔细,则大秦就能一往无前。

  马车跑的快不快,平不平稳,实则就和他这个车夫关系最大。

  眼下赵高谋逆案尘埃落定,文武百官的情绪也完全平静下来,这场他期待已久的改制,也该完成了。

  但到底用哪些人,却让他犹豫和慎重起来。

  李斯担任左相,执掌中书省,管理百官廷议和审核批复六部奏书,这个并没有太大问题,毕竟李斯的功劳和能力在整个京师无人能及,不说众望所归,至少实力匹配。

  当然,始皇帝相信方云比李斯强,奈何方云不愿意当丞相。

  右相眼下有三个人选。

  第一是丞相副丞冯去疾,老成持重,办事稳妥,王绾老迈多病,几乎整个丞相府实则都是他在操持,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能力也是非常强,这次的自荐书也写的非常诚恳,对于尚书省的工作,也提出了许多优秀而且符合始皇帝胃口的建议。

  第二是郎中令申公兖,九卿之首,为人严谨,办事认真负责,而且四平八稳没有出过任何问题,自荐书同样写的四平八稳,非常严谨。

  第三则是少府令赵威,赵威是皇室公族,信任度最高,也最忠诚,这次改制之后,少府裁撤合并一些机构之后会改制成为门下省,变成了一个纯粹的内务机构,不再参与具体的政务管理。

  从理论上来说,这三个人都可以担任右相执掌尚书省,不过从安全性来讲,中书省属于内务机构,肯定要经常出入皇宫,宦官比较多,申公兖和冯去疾都不熟悉,因此或许只能还是赵威。

  那么人选降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