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暗中观察

  “吱吱吱~”

  睡梦中的高尽只觉脸上一阵瘙痒,下意识的抬手拂面,却觉得手中握住了个圆软软的事物,还没等他弄明白怎么回事,伴随一下尖厉的叫声,手上吃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恍惚间,一只肥腻的大黑耗子从高尽身上跳下来,已然奔至墙边的矮小裂缝,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张望,只见它细长的尾巴上翘,尖端盘成一个圈,泛红的眼睛透着微光,昏暗的环境里格外扎眼。

  明明只是只老鼠,却有着几分神气,那模样像是在说:小子,我记住你了!

  “真是个鬼地方!”高尽心惊之余,自言自语的吐槽。

  可转念一想,他又有些后悔刚才没有抓住那只老鼠,以备不“食”之需。这是自己困在这里第二天了,腹中的饥饿逐渐让害怕的情绪靠边站,犹豫就会败北,看来只有向前探索才能离开这,就算找不到出口,起码也要先找到点食物…

  边思索着,高尽搜刮剩余气力,朝着不远处的光亮踱去。昏暗长廊里每隔数十米就装有一台应急灯,但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黑暗中努力睁大了眼,又凭着本能的直觉,终于在踉跄了几脚后来到下一处光亮。

  昏黄的灯光下,立着座木门,高尽伸手拧动把手,却不成想门被锁住了。

  细细打量,这门常年在这潮湿的地方,已经沤的有点不像样子,左上方的门板处竟然长出了一簇木耳,在这灯光照耀之下,竟显得格外油亮。

  单看这门的状态,一脚踹开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等等,木耳?这不就是食物吗?

  可望着黑到发亮的木耳,高尽不禁犯怵,这种环境长出来的东西不会有毒吧?要说这黑木耳还得是炒木须肉,营养又好吃,如果刚刚抓住那只肥老鼠,食材就凑的七七八八了……

  摇头清空了胡思乱想,高尽决定带上木耳,先看看门内的情况,如果没有看起来正常的东西可以吃,再考虑吃它。

  深吸一口气,高尽抬腿猛踹,木门不出所料的被击穿,现在只要通过孔洞,从门的另一侧拧动把手,应该就可以打开了!

  高尽并不着急进去,转而透过门洞向内观瞧,发现里面错落有致的摆放着十几张餐桌,宽敞的房间里数架吊灯正懒洋洋的发着光,虽然谈不上明亮,但与现在这个城市下水道一般的走廊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看里面的样子,像是一个餐厅。难道这里还有人居住?我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鬼地方?难道这里的人绑架了我?高尽一边思索目前的局势,一边想着应对的方法。

  目前看来,能走的路只有这么一条,虽然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还是要小心为妙,悄悄地进屋吃东西,然后惊艳所有人!不,是躲开这里的人,找机会逃出去。

  这样想着,高尽抄起道旁废弃的钢制水管,尝试着挥了两下,虽然有些饥饿,但真要打起来,高尽自信拿着钢管,三五个小伙子进不了身。

  来到房间左侧,一排冰柜整齐的放置在墙边,高尽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见也不像有人在,快步走到距离最近的一台冰柜,抬手推门,却发现冰柜门像是焊住了一般,无奈之下,高尽用钢管小心的敲击冰柜门的边缘,反复几次下来,不少碎冰洒落,冰柜门也被打开了。

  不出所料,果然是食物,但令人诧异的是,里面全是些压缩饼干、巧克力、能量棒、罐头之类的东西,外出郊游探险或许是些不错的选择,可摆在这餐厅,未免有些奇怪。

  高尽上手去挑食物,阵阵凉意从手上传来,不论是压缩饼干,还是肉罐头,都已经硬的像雪地里的砖头,无奈之下,他伸手在杂乱的零食中探出一板巧克力,撕开包装后,用力掰成小块含在嘴里,短暂的冰凉麻木后,巧克力融化在口腔,丝滑和甜美的感觉接踵而至,高尽忍不住又塞了几块。

  吃着巧克力,心情莫名也得到了舒缓,目光扫到了后面的几台冰柜,想找些别的食物。

  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旁边的冰柜,肥肥瘦瘦五花三层的冻肉出现在了高尽眼中,每一块都有小猫大小,细看之下竟然有胳膊有腿,虽然尾巴已经被处理掉,但那略尖的头部和蜷缩的四肢,依然不难看出这是什么动物的肉。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吃老鼠吧!还是这么大个的!

  如果不是下颚骨连着肌肉,高尽的下巴此刻可能已经摔在地上,砸个粉碎性骨折了。

  震惊之余,高尽依次又来了个“十连开”,无一例外都是些冻鼠肉,这真的是给人吃的吗?不怕生病吗?

  不一会儿,高尽来到了最后一个冰柜前,打算着看看里面有没有别的东西,如果还是鼠肉,那就去第一个冰柜拿点食物闪人。

  红红白白、五花三层,透过柜门缝就看出了里面的东西,不同于前面的是,一股铁锈班的腥味从里面传来,钻入高尽鼻孔,甚是难闻,想来这里面的老鼠是刚杀不久……

  就在这时,冰柜对面的门“吱呀”的发出声音,有人在开门,高尽心中一凛,快速的蹲在了冰柜与墙壁的夹角。

  三两下扭动后,门外陆续走进来七八个人,想来是饭点到了。高尽暗中观察,发现这些人也不互相交谈,错落但有序的朝着冰柜的方向走了过来。

  怎么办?要被发现了吗?如果是取餐的话,按说这么多冰柜,这里又离得最远,按理说应该不会来这边,还是先藏好,随机应变吧。

  谁知那七八个人径直走到了最后一台冰柜,听着脚步声,像是排起了队,好在冰柜很高,高尽蹲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如果不是直直的看过来,很难发现他的存在,几个人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的从冰柜取出食材,然后向房屋的中央走去。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高尽低头握紧手中钢管,默默祈祷这些人都是瞎子。

  一个,两个,三个……

  听着声音心中默数,已经是第八个人了,终于要搞完了。高尽微微抬头,正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光亮里,一个拉长的人影正笨拙的摆动双臂,随着他的双臂上举,高尽赫然看清了他手中的事物。

  那是一只脚!

  疑似,

  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