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悲惨人生

  公孙芳华是村里的私塾老师,平日里就在村里教书。

  在这个时代想要上私塾学习需要很多钱,但公孙芳华却是办了一所让村子里所有村民都能上的起的私塾,,因此外来的公孙芳华也算是彻底融入了杨村,并且有了一定的威望。

  此外,公孙家其实并不算是完全的普通出生,公孙芳华早些年经商赚了不少钱,即使一百年没有收入,也能保持现在的生活一百年。

  就这样,公孙芳华送白郎中回去城里顺便带些治疗林北疾病的药回来,并且答应一段时间之后再带着城里的武者回来,这让公孙山欣喜若狂。

  公孙芳华不在家,照护林北的任务就落到了家里的下人的身上。

  床边,公孙山担忧的看着林北,林北总归是自己这一世的亲生父亲,怎么能不守孝道?

  刚吃过药的林北比脸色红润许多。

  “山儿,爹爹没事,记住,千万不能出村子,村子周围的山上很危险。”即使是卧病在床,林北也放心不下公孙山。

  “咳咳咳!”刚说完,林北就又咳嗽了起来。

  “爹爹,您还是好好休息吧,您放心,我是不会去的。”见状,公孙山有些担忧,摸了摸林北的脑门。

  “好烫!”公孙山心里猛然一惊,不是都吃了药了吗?怎么会更加严重?

  对,母亲进城说是要买些药回来,看来是还差几味药材,现在的这些药材只有缓解的作用,并不能用来治病。

  …………

  时间就这样从指缝中溜走,公孙芳华没有回来,而现在已经是三天以后。

  床边,林北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咳咳咳!”

  “咳咳咳!”

  林北在床上咳嗽着,公孙山坐在床边,握着林北的手。

  这才三天时间,病情就已经恶化许多,原本那些药还有用,现在的作用却是越来越小。

  公孙山找到白郎中留下来的药方,果然差了很多味药材,这些药材村里没有,只能去城里买,可是已经过去三天,公孙芳华却没有带着药回来。

  这该怎么办,公孙山不免有些着急,想要走出这大山可不是容易的事,要跟着村里的猎户出去,不然很可能会遭到狼群的袭击。

  猎户一出去都是好几天,在山上打猎,打到的猎物会拿到城里去卖,这前前后后刚好三天。

  眼见着猎户快要回来,公孙山的心却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老爷,老孙找您?”此时门外传进来佣人的声音,但这声音却有些颤抖,带着情绪。

  老孙?公孙山的连忙跳下了床。

  这老孙是村里有名的猎户,是村里公认的打猎好手,这次出去也是老孙带的队。

  既然老孙都回来了,怎么不见母亲的影子?

  “让她进来吧。”林北已经坐起来,肉眼可见的憔悴许多,双眼凹陷,皮肤

  随着房门被打开,门外的光线也照射进来,看到老孙林北的心却是两凉了半截,公孙山冥冥之中也有所察觉。

  “抱歉,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遭到了狼群的袭击,公孙夫人她,她回不来了。”老孙的声音哽咽颤抖 ,公孙山平日里就被村子里的大家钦佩。

  老孙认识公孙芳华也有许多年,这些年都是老孙亲自带着公孙芳华进进出出没有出过一点问题,尤其是在见到林北还卧病在床,面对公孙芳华的男人,泪水终忍不住爆发。

  安静,林北僵住了,公孙山也僵住了,死死盯着老孙,除了老孙哽咽的哭声还能听到门外的下人的抽泣声。

  半响,林北这才强忍泪水说:“老孙,这事不怪你,你也别自责,村子周围有狼群,每年都有人被吃掉。”

  “林北老爷。”老孙话说到一半,停住,看到林北的状态内心咯噔了一下。

  “这是公孙夫人的遗物。”说着,他就将一封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说了一句之后转身退出去,佣人将门关上,房间恢复暗淡。

  公孙山转头看向林北,瞳孔孟然一缩,父亲的黑发中夹杂着白发,刚才还没有的,想必这件事对于父亲的打击很大。

  “山儿,你先出去,爹爹要一个人待一会。”不等公孙山开口,林北率先发话。

  “爹爹!”公孙山有些放心不下。

  “乖,听话。”对着公孙山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但他的眼眶却红了。

  站在门外,公孙山并没有离开,桌子上那封信他还没看过,这是母亲留下来的最后的遗物。

  “呜呜,啊啊啊!”门内,林北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声音却不大,发出来的声音像是被捂住嘴发出来的。

  公孙山只感觉心头一阵绞痛。

  …………

  第二天,林北的头发全都白了,病情也在一夜之间严重许多。

  “爹爹,老孙出去给您重新买药了,您一定能好的。”床边,公孙山握着林北的手,林北的手是冰凉的,公孙山的小手却是热乎乎的。

  “山儿,要是爹爹不在了,你也一定好好的活下去。”林北眼眶微红,脸惨白一片,恐怕时日无多,村里的郎中开的药没有半点效果。

  “爹爹,你一定不会有事的。”公孙山听出来了,林北这更像是在交代遗言,让他心如刀绞。

  “生老病死也是人生常态,等你长大之后就能明白,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乃是天命,你若是能成为武者则有了与天对抗的实力,你的寿命会比一般人长。”这句话说完,林北的眼皮耷拉下去,手也失去力气。

  紧握着林北的手,这手冰凉,公孙山不敢动,僵住在原地,他不敢动,不敢承认林北已经死亡这件事,全身发凉,两行眼泪缓缓留下,穿过脸颊滴在林北的手上。

  公孙山仅仅攥着手不放,头凑过去,贴在冰冷的手掌上。

  “虽然我们只相处了三年,但这被子你是我的父亲,公孙芳华是我的母亲,这件事不会改变。”感受着父亲身上剩余的温热,公孙山睡着了。

  他仿佛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在这个梦里林北没有死,公孙芳华也活着,一家人其乐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