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异世 第十六章:审讯

  第一卷:异世第十六章:审讯

  “你们家辽西侯干嘛去了?”从中军镇赶来的传令兵着急面见张礼,但是张礼似乎并不在营地,而留在这里的守将布藤眼神飘忽,躲躲闪闪,还拦着他不让他进去。传令兵急了:“辽东王殿下有重要情报通知你们家侯爷,如果误了军机,你们可是担待不起!”

  布藤手下两个人就是拦着这个传令兵:“不行,没有我们上面的命令你就是不能进去!”

  布藤见大事不妙,就转身溜进了帐篷里面,见外面越闹越欢,他的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借口,心中忐忑地想:“这可怎么办呀?我总不能说侯爷亲自去前线抓俘虏了吧!这把要坏了,万一辽东王怪罪下来,我这小脑袋瓜子却是担不起……”

  “你们等着!哼!有你们好瞧的!”来的传令兵在外面折腾了半个时辰,见没人回应,就转身返回了。一个小卒进帐报信:“布将军,外面那个小子走了。”布藤从地上坐起来,祈祷着:“小侯爷,你快点回来吧!”

  反观张礼和唐小莹这边,连续伏击了两场,轻伤了两个弟兄,但是收获颇丰。张礼本来想多埋伏几次,但是唐小莹却制止道:“有一有二不能再有三,再这样下去,难免敌人会发现,更何况我们有了伤病,还是早点脱身回营要紧。”就这样,这支小队带着三个俘虏以及缴获的二十匹战马回了自家的阵地,本来张礼只是想把俘虏带回来,不准备收缴那些战马刀剑,可是唐小莹说:“殿下,老马识途,如果我们把这些马放走,它们一定会回到敌人的营地,那样我们就暴露了!”

  在唐小莹的坚持下,张礼这才打扫战场。不过多了许多东西,外加三个大活人,肯定脚力不如先前出门时那么快,等到走回军营,已经是正午时分,不过张礼并没有直接返回自己的营地而是直接奔着辽东王去了。

  唐小莹心想:“孩子嘛!就是爱炫耀一下,但愿辽东王不会怪罪我们。”

  传令兵这边回去复命,难免要去打个小报告,说自己受了如何的冷落,小报告这个东西肯定是要添油加醋。赵环心说:“这小子干什么去了?”正想着。

  “参见辽东王!”张礼驱赶着三个五花大绑的低落士兵,“快走!”

  赵环出帐相迎,本来想训斥一下,却看见三个大活人被捆绑成牲口一般连滚带爬来到自己眼前,便问;“张礼,你这是?”

  张礼说道:“昨晚派人去前面抓了几个俘虏,特带回来。”张礼也是怕挨训,所以不敢说是自己亲自去的,只托辞为“派人”。赵环当然清楚这小孩是建功心切,不过既然平安归来,也就不好当面拆穿了。

  三个俘虏被押进简易的土牢,说是土牢,实际上就是一个简单的地窖上盖满杂草。三个俘虏起初还有些不服气,叫嚣着:“你们这是偷袭!有本事一对一!”张礼本来是想亲自审问这几个硬骨头,但是赵环似乎对这种事很有兴趣:“既然把他们交到了我这里,那就让我这里的人做这些脏活累活吧,你安心整顿兵马,如果有收获我肯定会和你说的。”

  张礼和唐小莹这才回了自己的地盘。布藤一看张礼没事,高兴得手舞足蹈:“小侯爷,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夜想您想的我心里乱糟糟的。”张礼开玩笑反问道:“想我做什么,我自己又不是头一次上阵了,弄得你好像是个小姑娘。”

  抓了俘虏,也过了打仗的瘾,这位公子可算是能安稳的做自己的事。

  虽说张礼所在的大军两翼看上去风平浪静,甚至还能轻轻松松、悠哉悠哉地偷偷抓几个俘虏,但是实际上,前端的辽东军早就已经近战接敌很长时间了。张礼不在的昨晚,那个传令兵想说的情报其实就是前线的情况。按照辽东王分享的情报所说,敌方的三十万大军正在对面集结,己方通过收拢残兵也已经达到十万之众。

  得知这些消息后,唐小莹的警惕性和智慧开始发挥着作用,她一返回营地,就是继续任职着所谓“军师”的工作,实际上就是现代意义上的参谋长。她简要分析了一下现在的战况:目前扎营的地形是一个倒着的“人字形”的凌乱河谷,中间是一条数百步宽、齐腰深的河水,南侧是赵环和张礼的军队,北侧则是北方部族的联军,东边另外有一些河中浮岛。目前的态势来看,北方联军肯定是主动进攻的一方,按理来说,辽东王只需要安营扎寨等到寒流降临,北方部族就肯定会回到草原上的大本营过冬,不过,辽东军的粮食已经有限,而且外无援军,根本不具备坚守待援的条件。

  所以,唐小莹心想:“假如真的要活着赢得这场胜利!那就只有在被包围之前主动出击!出奇制胜!”她是这么想的,因为按照之前她在“公主唐小莹”的日记里面看到过鲜奴人和辽东军交战的记录,她清楚赵环是一个十分擅长野战的将军。想必辽东王这次在河谷扎营,应该不仅仅是为了据险而守,很可能是为了更好的近战接敌。

  抱着这样的推测,唐小莹用快被寒冷北风冻结的毛笔在地图上水上汀洲的位置画了一个圈。这,就是出敌致胜之所在。

  无巧不成书,反观赵环这边,审讯那三个北境士兵的手段也是残酷,先是饿了他们一天一夜,让他们安静下来,紧接着又往那口土牢里面灌上冰凉的河水。那三个人饿得神志不清,冷得牙齿打颤,又在大冬天的地窖里面被淋了一身冷水,属实是坚持不下去了。结果还没等审讯的官差去问,那三人就嚎啕大叫:“愿降!我们愿意投降!请辽东王大人饶命!”

  赵环对手下人的审讯能力向来有信心,他也相信,被折磨到半死不活的人是没有保留的。他逐个去问,问眼前这三个刚被人从冰水地窖里面捞出来的男人:“说吧,你们是哪个部落的人?跟随的又是哪位酋长、哪位将军?”

  这三个人站立在军帐的正中间,暖和了一下腿脚,缓了缓精神,心里又有点后悔投降了,纷纷闭嘴不说话。旁边站着的是刚才审讯他们的小校,这小校一看自己审下来的人竟然都又不张嘴了,顿时觉得脸上无光,晃了一下手上的长棍:“怎么都不说话了?这会儿又装上哑巴了!看什么看?还敢瞪眼睛?你们长眼,我手上的杀威棒可不长眼!”说完,用棍子重重地在地上怼了一下,这棍子的一头是生铜包的骨朵,说像锤子有些小,说像长矛没有刃,就是打一下骨断筋折是肯定的。在地上怼的这一下,摔出好大声响。

  那三人一看那棍子,吓得也是腿肚子转筋,可就是不说话。赵环见他们腿哆嗦,心想:“知道害怕?知道害怕就有门路。”又看见其中一个俘虏脖子上挂着青玉材质的护身符,想来应该在部落是地位不低的人物,赵环便点名问道:“那人,向前一步,你就没什么话想要交代吗?”带着青玉护身符的人倒是有点脾气,愣是一句话不说。

  赵环摆摆手,小校自然明白自家殿下是什么意思,便对门外招呼:“来人,把这个人拖出去打一顿!”那位有脾气的被两个甲士生拉硬拽到院子里,被几根骨朵一顿猛锤,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又不到片刻帐外的院子里就没动静了,估计不是被打死了就是疼得晕死了。

  剩下两个俘虏吓傻了,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你们真打呀!”赵环十分“慈祥”地对两个看上去很年轻的俘虏讲道:“我也不想呀,我这一把年纪的人了,最不愿意看到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都怨你们这些人,害得我要来这里打仗,倘若你们真是一句话不说,就是逼我杀你们……”讲完这些话,还不忘了装模作样地补上两句“罪过罪过”。

  两个俘虏连忙跪地:“我等知无不言,请您饶我等不死……”

  本来是一场“家常便饭”的审讯,但是接下来这两人说的话,却让赵环看到了得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