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被囚的狗

  第一章

  被囚的偏执小疯子✖️觉得她不可理喻但无法不爱的神明

  一心净土。

  昏沉幽暗的空间紫雾蒙蒙,天边一角隐隐泛着惨白的冷光,黝黑的铁链被重力裹挟落在沙面之上。

  艳如烈焰的赤色长发枯燥的如同干草一般纠缠在铁链的缝隙中,穿梭打结,狼狈至极。

  “哗啦啦。”

  铁链随着被束缚之人的动作发出带着寒意的声响。

  惊蛰抬起头,看着眼前进入一心净土的紫发女人。

  被撕碎的空间,带着细且微弱的紫色雷电。

  女人踏空而出,面色冷凝,一双好看的眸子里酝酿着可怖瘆人的寒意。

  她的周身隐隐作响,若有若无的雷鸣将气氛碾压的愈发紧张。

  可惊蛰倒是不惧。

  她咧了咧嘴,露出了一个满是恶质的笑。

  铁链随着其剧烈动作咔咔作响,在沙面上拖拽出一道又一道如蛇类扭曲爬行出来的深深凹痕。

  惊蛰嘴角的笑愈发猖狂。

  “巴尔泽布,天理的走狗,叛徒!怎么,这是想杀了我?”

  她用力挣扎着,铁链割裂柔软的薄薄皮肉陷入内里,灼热的血液舔舐着布满凉意的铁链表面,二者相触,迸发出滋滋的声响,白雾升腾散入黏腻的空气。

  雷电影漠然,她垂下眸子,看不出情绪的眼中倒映出惊蛰疯狂癫乱的模样。

  她知道女孩是因为什么怨她,可是知道不代表理解。

  女人伸出手掐住了惊蛰粘了污秽的脸。

  仿若天神雕琢的玉手沾蹭上了脏物,身为武人的力道自然是惊蛰无法挣脱的。

  可是疯狗自然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她毫不犹豫的咬伤了掐着自己脸的手,尖锐的利齿刺入虎口,灿金色的眼中满是挑衅。

  雷电影皱了皱眉,随后俯下身子,一把握住缠绕在惊蛰颈间的铁链猛然往后一扯。

  “额…啊,唔!”

  呼吸被强硬的制约,惊蛰面上红润尽数退去,惨白笼罩,凶狠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雾霭,水意氤氲,令其中的凶狠一下子逝去,看起来像极了只可怜的落水狗。

  “松口。”

  女人冷淡的开口,自上而下睨着狼狈的惊蛰。

  惊蛰:才不。

  女孩心中不屑的嗤笑。

  眼底不服的火焰像是想愈发激怒身上的人。

  可是随着雷电影越发加力,铁链如阴冷的蛇,一圈又一圈的将惊蛰透着青黄交加的脖颈衬的更是可怜。

  没了神之眼,没了术法与琉璃火,被火焰眷顾的凤凰也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折翼鸟。

  “咳咳咳…咳…”

  惊蛰最终还是被迫松开了口。

  雷电影垂下眸子,平静无波的眼看向虎口覆了一层的津液,凹陷的齿痕看起来惨烈,可到底还是没有流血,神的躯体怎是那么轻易就受到伤害呢。

  女人散漫的,带着一丝侮辱性质的将手上沾染上的津液尽数擦到了惊蛰的侧脸,随后松开手,任凭仍在咳嗽的惊蛰砸在地上。

  “清醒了?”

  木屐落在地上传来的“哒哒”声打破了沉寂,雷电影退后了几步,环胸漠然地看向惊蛰。

  骤然失去了支撑的力,砸在地上的惊蛰仍在咳嗽,软嫩的脸颊烙上了刺目的指印,嘴角溢出的津液更显几分颓靡。

  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是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样子。

  “还发疯吗?”

  女人蹲了下来,抬起惊蛰的下巴,问道。

  “呵呵,对你而言,忤逆你…就都算发疯?”

  惊蛰试图甩开钳住自己下巴的手,可这个举动好似激怒了雷电影似的,耳间隐隐传来骨骼摩挲的嘎吱声。

  痛……

  惊蛰的眼尾洇开了一片绯色,包在眼窝里的泪花到底还是滑了下来。

  从千年前就是,女孩一向怕疼,一疼,眼泪就从那双惑人极了的眼中滑落,惹得周围人赶忙捧上珍奇瑰宝,哄的鸟儿重新展露笑颜。

  可如今折了翼的鸟儿,失了宠的鸟儿到底还是没忍住眼中的泪,哭了出来。

  雷电影看着从惊蛰滑下的泪珠,愣了愣,钳住她下巴的手放轻了力。

  女人伸出了手温柔的将女孩滑下的泪擦去,看着她这副可怜的模样,倒是让雷电影想到了千年前的她也是哄着神鸟的一员。

  只是时过境迁,岁月流转,那些人不在了大半,而神鸟也跌下了神坛。

  “…别哭了。”

  这或许是武人为数不多温柔的时候了。

  雷电影无奈的轻叹,轻轻哄道。

  “怎么还这么怕疼呢?”

  “你管我,叛徒,骗子!”

  瞧着女人软化了的态度,惊蛰很恨地瞪着她,仍是那副倔戾的模样。

  “巴尔泽布松开我!听到没!你凭什么绑着我!”

  惊蛰拽动捆着自己的铁链,语气不善。

  雷电影默了默,喉间溢出低低的笑。

  “为什么绑着你?”

  女人的眉眼中也浮现一丝怫戾,“疯狗,不应该被主人好好拴上链子吗?”

  “混蛋…巴尔泽布你在说谁是狗?!”

  惊蛰怒道。

  雷电影漫不经心的把被女孩咬伤的手伸到她眼前,晃了晃,“不是疯狗,那怎么乱咬人呢?”

  “我……”

  惊蛰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好。

  “所以你难道不应该被拴着吗?”

  雷电影收回手,睨着许是被关久了,脑子也关懵了的傻鸟。

  惊蛰愣了许久,想了又想,反应过来,难道不是巴尔泽布先掐自己,她才咬她的吗。

  “喂,你这叫强词夺理!明明是你先掐我的,凭什么说我?”

  “还有……”

  惊蛰一把将自己的衣领往下拽了拽,露出青黄交叠的肩颈。

  “——你自己每次做的时候跟几天没吃肉的狗一样,把我当骨头翻来覆去的啃怎么不说?”

  雷电影轻笑,俯下身子,紫色的眼底雷光低鸣,映照着张牙舞爪的惊蛰。

  “所以你这是想说明什么呢?”

  武人的声音一向清冷,可刻意低沉下来时却又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惊蛰沉默了,她突然发现自己这种行为像极了把自己送入狼口的羊,白痴又愚蠢。

  她悻悻的把领子摆正,扣好,又拽了拽铁链将自己重新捆紧,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的样子。

  雷电影笑了笑,不紧不慢地将人按在身下。

  “我想你或许是忘了,每次做的时候明明是你咬我咬的更多。”

  “既然如此…我只能再帮你重温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