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雪写完字,也终于后知后觉,她还在想昨天云妆阁怎么客人这么多呢,感情面前这位就是罪魁祸首啊。
“冤枉啊!冤枉啊!犯人绝对不是我。我知道你现在什么情报都没有,但是哥哥消息灵通啊!哥哥跟你说啊,作案动机最大的人,就是大臣!
凶手没可能是别人了,我听说他前两年下来查纨绔一家的账目不符案,没查出什么毛病来。问题来了,他有天晚上居然来拍下了李师师的初夜!他一个人出差哪来这么多的钱!肯定是从纨绔家拿来的啊!
再者说啊,大臣回去后,最近一阵子有人跟皇帝举报说,纨绔家里的账目还是不对。虽然没拿出实际证据,但是也快了。再加上纨绔家里拿捏着大臣的很多把柄,所以大臣此番过来,就是想找个彻底的解决办法!”
白暮雪听着打工诗人的这番话,陷入了沉思。
“要我说,既然他们是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要翻车那也是一起翻车,大臣更应该包庇纨绔才是,为何他要杀掉纨绔呢?”
少女提出了质疑。
诗人阴沉着一张脸,“那当然是,他们中的某一个人,杀死了李师师!我猜大臣早就知道李师师死了!你可不能顺着大臣的如意算盘走啊,他居然想让龙女当替罪羔羊,太可恶了。”
白暮雪沉默了。
大臣身负找回李师师给皇帝的重任,按理说不应该杀死她。可是万一大臣真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杀死了李师师,那么最好的嫁祸对象,就是纨绔一家。
心爱的女人已死,皇帝震怒,纨绔满门抄斩。
世间再无纨绔一家,也就没了把柄。
如果是纨绔杀死了李师师,那大臣真的是做梦都能笑醒,连嫁祸的过程都不需要,他只需要秉公办案就可以害死纨绔一家。
所以说,方才大臣才会把杀死李师师的罪名安到纨绔的身上,并扬言这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对于他来说确实是最佳的解决方案。
毕竟大臣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再无后顾之忧,非常划算的买卖。
“诗人,那你和纨绔之间有什么过节吗?”白暮雪又问道。
“过节?你如果说那巴掌,我倒也不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有人扇了我一巴掌我就要把他分尸,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还办不出来。”
看样子,诗人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昨天晚上,你为什么出门?”白暮雪又问他道。
“昨晚我办完事之后,正好外面在下雪。我出门赏雪景去了,到了凌晨一点就回来睡觉了,我出门没有碰到别人。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被列为嫌疑对象啊!冬雪,我都交代这么多了,你可得帮我洗清嫌疑啊!”
“对了,你知道自己欠了云妆阁很多钱吗?你是怎么想的。”白暮雪问诗人。
“当然知道了!但是整天面对那花枝招展的姑娘,随便念两句诗就可以和她们睡一觉,哥哥实在忍不住呀!尤其是那花魁李师师,那身段、那姿容、那叫声,真的是……”诗人露出了一副陶醉的表情。
打工诗人,大哥,你就没想过她们只是想赚钱而已吗……白暮雪暗道。
说到李师师姑娘有多好,诗人滔滔不绝,对白暮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少女好不容易才把诗人劝走。诗人临走前,白暮雪让他把刀客请进来。
——
刀客进来之后脸色不佳。
确切点讲,是臭着张脸,一副不交代不承认不想说的样子。
他今天没带刀,不过也不影响他飞扬跋扈。
刀客一进门就坐在唯一空着的椅子上,望着窗外自由的天空,翘起了二郎腿。
白暮雪暗想:又来个郭淋。
对于这种人,少女早已得心应手。
不就是不肯配合嘛,多大点事。
白暮雪笔一扔,“你出去吧,已经结案了,你就是凶手。昨天晚上连着杀了三个人,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你就等着被凌迟处死吧。”
刀客的意识从天边回来,看着面前绝美的女子,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他还想给眼前难得一见的小花魁摆摆脸色看呢,给她个强硬的印象,以后这小花魁在他的床上,也好听话,玩什么花样她都不敢反抗。
没想到下一秒自己就被宣判了死刑和死法。
有一说一,这个刀客确实硬气,在白暮雪面前,两位官员把他押出去的时候也是一声不吭。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白暮雪,仿佛要记住白暮雪此刻的模样,一有机会就马上要杀之而后快。
刀客可能是真的杀过人的,充满血丝的双眼直直瞅着白暮雪,杀气腾腾。
换做是其他花季少女,可能就当场哭出来了。
问题是,她是白暮雪,白女主,白剑仙,被恶毒系统直呼从没见过如此毒妇的奇才,在心性考验中获得S评价的家伙,心性何其优秀,意志何其坚韧。
刀客威胁错人了。
进一步讲,刀客踢到铁板了。
两位官员见刀客威胁白暮雪,作势要打,被少女制止。
“不肯交代,不肯配合,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白暮雪竟然在莽夫杀气下玩起了手指,轻轻一吹,“不用打他,他已经是死人一个了。跟他的老婆讲一声,一会来给他收尸,不过只能收一半,下半身拿去喂狗。”
刀客长呼一口气,他平时横行霸道,为祸乡里。
一般女人给他这么吓一吓可能当场就尿了,但这小花魁看样子好像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哼,我不是凶手。你要问什么快点问,我没这么多功夫陪你这个小丫头胡闹。”
刀客眼见气场威胁无用,终于开口。
觉得有危险了,就想服个软?服软有你这么服的?
威胁没用就想圆回来,哪有这种好事。
觉得我在胡闹?真当本花魁是什么好人了?
白暮雪心里只觉得好笑,随后少女轻佻道:
“哟,终于肯开金口啦?我也没求着你说话呀,你还是闭嘴的时候更加帅气一点。也罢,你不需要交代什么,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待会怎么和你老婆最后说几句话吧。
今天再不济我也要把你杀了,我从来都不喜欢留祸患,你的妻女我也会让她们办个手续进云妆阁的,你妻子直接上岗,你女儿可以跟着我学一阵子。麻烦二位把他拖出去,叫狼人进来。”
白暮雪暗中示意官员把刀客妻女找来,官员心领神会。
——
狼人摸着脑袋进来了。
他刚刚看到昨晚还意气风发的同桌酒友,死死地扒拉门框,大喊大人饶命,又对冬雪花魁破口大骂,一会愤怒一会哀求。好不容易才被拖走,他的表现活脱脱像是个神经病。
昨晚没看出来啊……还是说是被冬雪姑娘逼迫的?
可是刀客只进去了一分钟啊……
狼人乖乖坐下,面前的冬雪花魁和颜悦色道:
“狼人是吧,你昨晚为何出去?”
狼人不敢推脱找借口,直言道:“昨晚是月圆之夜,我出去是狼嚎去了,老毛病了,实在忍不住。”
白暮雪想了想,昨晚确实有月亮出现,是不是满月不清楚。
她又仔细一想,狼人月圆狼嚎确实没啥问题……
少女又道:“那你昨晚看到那大臣,为什么表现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这个信息是白语涵所讲,少女觉得这里面很可能有隐情。
狼人眨了眨眼,摸头憨厚道:
“我没有啊,昨晚我是第一次看到大臣,之前从来没和这贪官……和大臣发生过交集,我所言非虚,我对天发誓。”
白暮雪心里简直是要吐血了,狼哥你撒谎麻烦自然一些啊,什么贪官啊、对天发誓啊,这种词一出来,你真当本花魁是呆子不成?